。他的手下只有十來人,作戰主要依靠游擊隊。游擊隊裡許多原先打散的蘇軍損失得差不多了,大部分是嘯聚山林的雜牌軍,甚至還有土匪,讓他怎麼指揮?他一急便爭辯起來:
“你以為這是正規軍呀?淨是他媽的劫道打悶棍,槍一響惦記著開溜的貨,你以為我願意指揮這種亂七八糟的部隊呀?實在是我們的兵力有限,只得依靠這些地頭蛇。”
上校情急之下出言不遜,八字鬍及其手下不愛聽了。八字鬍鼻孔裡哼了一聲,從靴子裡抽出芬蘭刀插到桌上,對上校怒目而視。小頭目也猛然從腰裡掏出刀子,學著他的樣子插到桌子上。由於用力太猛,大蓋帽骨碌碌滾到地上。
八字鬍伸手對上校橫眉指責:“你看不起老子,我還看不起你。媽的,什麼狗屁上校空降兵,我的地盤我作主。有能耐你別到我的地盤上來。”
上校手下的官兵們又聽得不順耳了,一個少校拔出手槍對準八字鬍:“你和誰說話,敢這麼放肆?如果不是今天有特殊任務,我們完全可以定你為右傾機會主義分子。你看看你的手下,兵非兵,民非民,簡直像叫花子一樣。”
八字鬍乾笑一聲,猛然把船形帽甩到桌上,舉起手槍張開機頭:“弟兄們,他們竟然敢拿槍衝著我們。抄傢伙呀!”一時間槍栓聲響起了一片。
“啪”地一聲巨響,李德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插的匕首和水杯、汽燈和帽子隨著響聲都蹦起一尺高,匕首上還響著顫音。李德大吼道:“都不許吵,把槍都收起來。”
官兵們和游擊隊們面面相覷,一時角色位置也莫明其妙地發生了變化,因為這話本不應該他說,應該由上校或八字鬍來說才對。縱然是德國元首,也不好指揮敵軍,何況如今是虎落平川。
李德親熱地拍著上校的肩膀說:“同志啊,別打了,叫上你的人跟我走,算你投誠怎麼樣?憑你的才幹,我提你為少將都不為過。現在南線德軍即將佔領斯大林格勒,蘇聯這個泥塑巨人很快倒塌了。你記得5年前的肅反運動嗎?5個元帥被殺了3個,將軍們被殺了大半。說不定那天會落到你身上。還有你,戈裡戈裡耶維奇。”
他奔到八字鬍跟前故伎重演,摟抱著他的肩膀:“你和他們不一樣。人家至少是傘兵學校的高材生,你都一把年紀了,只不過是個大尉。跟我來吧,我至少升你箇中校。”
李德繼續鼓唇弄舌:“士兵們,你們的家都在德佔區,這裡分配了土地,你們的父母等著你們收割莊稼,等著攢錢給你們娶媳婦,好好過日子,何必在布林什維克的高壓政策下膽戰心驚地生活,這那天是個頭啊。機會難得,別人想來到後方還沒有機會呢。別猶豫了,放下武器吧。”
李德說得很親熱,很誠懇,很推心置腹,很輕描淡寫,似乎沒有發生過大戰,他不過在勸說一群不大懂事的弟兄,而他是眾望所歸的大哥。這是元首的獨特魅力所在,他把一廂情願的事弄得跟真的似的,根本不容對方考慮,對方被他這種連勸帶訓還似乎是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的一連串語言弄昏了頭。
半晌後上校才醒悟過來了,上前奪取少校的槍,指責道:“冷靜,團級政委同志,別忘記我們的神聖使命。”
少校猛拍腦門,大手一揮,他和手下的槍口齊刷刷對準元首。八字鬍掙回了面子,也把槍口從少校移動到元首身上。
幾個士兵提著繩子走向元首。“幹什麼?”李德一聲斷喝,幾個士兵猛然止步。
“慢。”上校也伸手止住士兵們,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希特勒。你們不得無禮。我想,他自己會跟我們走的。你說對嗎?希特勒先生?”
李德假意應允道:“好吧,我跟你們走,我只要求你們放了我的隨從。”
上校斜睨了一眼蜷縮在元首身邊的鮑斯特,點頭答應了。他走到元首身邊伸手邀請。李德垂頭喪氣地向外走去。到門口他踩到一塊西瓜皮上,絆倒在地。還沒等後面的上校反應過來,他就地兩個滾,右手幾乎同時一捋帽子,手槍變戲法一般出現在手裡,手到槍響,啪地一聲,上校的眉心出現細小的黑洞,像扇門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鮑斯特一把拽出手榴彈高舉在手裡大吼道:“看誰敢動一下,我要與你們同歸於盡。”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八字鬍和兩邊計程車兵們楞怔了。“啪”一聲巨響,大蓋帽小頭目抱起機槍縱身跳到桌子上對準士兵們:“都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八字鬍驚愕得連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小頭目。“噠噠——噠噠噠”小頭目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