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關心那個嬌小玲瓏的小姑娘的命運。他眼前浮現著小女兵可憐巴巴地跪在冉妮亞和麗達腳下的景象。
當李德得知那些女兵都變成了美麗的女鬼時,怒氣衝衝地對兩人斥責起來。兩人起初默默無語,後來冉妮亞被惹得性起,怏怏不樂地衝麗達說:“都怪你,你幹嘛救他?”
麗達也裝作一臉無辜:“是啊,聽說你也救了他好幾次,你這是何苦來者?”
李德一怔後,仍氣憤難平地訓斥:“就是把她們重新送回集中營也好呀,幹嘛一個不剩的殺掉,你倆簡直是濫殺無辜。”
戈林發話了:“她倆有不妥之處,但談不上濫殺無辜。這正好警告他們,如果收容罪犯,其他人也脫不了干係。”
“就是就是,這樣一來,大家會互相提防,共同監督。”鮑曼也表態。這兩個老冤家這會坐上了同一條椅子。
戈林罵道:“就是個屁,趕快把你輸的酒喝掉,你想渾水摸魚呀。”
李德把眼光轉向約德爾,期望得到他的支援。這位分管陸軍的副總司令看都不看他,大聲吼叫:“戰爭時期嘛。”
“把所有的人都槍斃,總是不對的。”在給自己找了這麼個泥巴糊成的臺階後,李德終於閉上了咆哮不停的嘴巴。他把眼光轉向麗達,麗達望著窗外,把後腦勺和大屁股給他。李德又要對冉妮亞說句話,對方起身走向最後面,在施蒙特和海軍副官中間扒拉開一處地方擠進去。
轎車裡靜了下來,只有引擎聲和戈林與鮑曼低聲喝酒的聲音。半晌,李德對鮑曼安排道,讓麗達到卡爾登勃魯納處報到,協助蓋世太保進行一次針對沉睡間諜的清查行動。
“太好了,多長時間?”麗達一下子湊到元首跟前。冉妮亞也像魚兒一樣從後面游過來:“我呢?”
傍晚到達斯圖加登。斯圖加特位於德國西南部內卡河谷地,靠近黑森林和士瓦本。德國南部僅次於慕尼黑的工業城市。
李德今天即不是到賓士汽車公司作客,也不是去視察葡萄酒廠,更不是拜見哲學家黑格爾的故居,而是肩負著秘密任務。大轎車經過大廣場徑直往南,駛入戒備森嚴的德國空軍西部戰區司令部。
大轎車在一座哥德式建築物前停車,先期乘坐戰鬥機趕來的空軍司令米爾契,德國戰鬥機總監加蘭德將軍率領一群高階軍官走下臺階,幾十雙皮靴映著夕陽從臺階上急促跑下,傳來一陣“得得”的轟鳴聲。
李德經過手臂叢林,像眾將領一樣右手按在腰間的皮帶上,甩動左臂也“得得”地跨上臺階。幾十雙軍靴走在大理石走廊裡,那已經不是轟鳴,而是千軍萬馬賓士的馬蹄聲了。
加蘭德走到盡頭的房門前立定,副官推開門,一間空蕩蕩、沒有窗戶的大房間出現在李德面前。房間裡鋪著紅色的地毯,一架巨大的地球儀在這裡顯得非常渺小。高貴的頂燈向房間裡灑下清冷的光線,一面巨大的布幔遮住了整個牆壁。
這是類似於影劇院的建築,下面是作戰指揮室,二樓向前伸出十來米,從這裡可以看到下面的情況和對面牆上的電子螢幕。
他們上到二樓,這裡擺放著幾排沙發椅,最前面的幾隻沙發旁邊擺著茶几,顯然是貴賓們的地方。
加蘭德說話了,聲音像發自空曠的野外一樣:“我的元首,半小時後,‘天使的翅膀’行動就要展開。”
巨大的布幔緩緩開啟,大房間裡最寬廣的一面牆被一幅用霓虹燈製造的電子大螢幕所佔據。這樣的一個電子牆定是日久之功,但恐怕除了米爾契與加蘭德以及少數幾個親信,絕大部分人是首次見到。
它被英吉利海峽分隔開,不過比例失調:英國南部佔據了牆的西上角的一小塊地方,法國佔領了正中的位置,東邊是德國。為了讓德國儘量靠近圖的中間位置,還特意把波蘭的大部分也搬到電子螢幕上。
加蘭德介紹道:“自從今年四月下旬以來,英國在美國的支援下,開始對德國城市進行大規模的夜間轟炸,每次出動一千架飛機。而帝國戰鬥機散佈有蘇聯、北歐、北非、地中海和埃及,無法形成拳頭把敵人預以有力打擊,致使敵人變本加厲。”
加蘭德用大姆指撫弄著希特勒式的小鬍子,繼續娓娓而談:“自從科隆首先遭到千機轟炸後,元首就從北非打來電話,責令我準備反擊。後來,元首佔領了埃及,又從那裡……”
李德不耐煩地把他的話打斷:“總說我幹什麼?說打仗。”
加蘭德提起手裡的指揮棒,得意地在大螢幕上指點著:“儘管前線急需飛機,但元首從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