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天牢。
趙江看著躺在角落裡,手腳全被鐵鏈拴住的文庭,心中竟有種兔死狐悲的悲哀。
想當年,兩個人同朝為官,雖然說政見不和,但趙江的心裡卻始終沒有想到置對方於死地的想法,如今看見文庭身陷囹圄,心中不免有些悲哀。
“文丞相,何必呢。”
趙江的聲音低沉的響起,讓文庭慢慢的轉過頭來,當看到來人是趙江的時候,臉上劃過一抹冷笑。
“趙將軍,又何必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不管到什麼時候,文庭永遠都反唇相譏,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不管怎麼樣,文庭都會覺得別人是在看自己的笑話。
趙江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和這個老匹夫一般見識。
“文丞相,如果你坦白的話,或許小王爺會寬大處理。”
趙江說到聶雲逸的時候,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恭敬,讓文庭冷笑出聲。
“你覺得聶雲逸會對我寬大處理?”文庭的笑聲在陰冷的環境之中更新增了幾分古怪,“你是不是覺得聶雲逸十分的好說話?”
“文庭,你實在是太過分了。”趙江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憤慨,“怎麼可以直呼小王爺的名諱?”
“呵呵,名字不正是被人叫的嗎?”文庭的話語滿含譏諷。
“不要插科打諢。”趙江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快點坦白你的罪行。”
對於這件事情,文庭像是已經沒有任何的抱怨,倒是痛痛快快的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但是最後卻一再強調,“這件事情全部是老夫一人所為,和我的家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還會在調查的,不過……”趙江的話鋒一轉,“如果你有所隱瞞的話,小王爺定然不會饒恕你。”
對於趙江的這些話,文庭只是哼哼了兩聲,並沒有再開口,而趙江也已經走了出去。
因為文庭是朝廷重犯,所以是單獨關押在一處,而其他家人,都關在監牢的另一邊,趙江現在就走向另一邊。
還未走進,已經傳來了哼哼唧唧的哭泣聲,看見來人,那些女眷簡直像是見到了救星,“趙將軍,我們都是無辜的啊,你要和小王爺說啊……”
“趙將軍,求求你,救救我們啊。”
“……”
此起彼伏的喧鬧聲在趙江的耳朵邊上不絕如縷,但是此時的趙江無暇理會,徑直走向最裡面的牢房,裡面監禁著文庭的兒子,文祥。
文祥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裡,竟然沒有像趙江求助,只是淡淡的看了趙江一眼,便轉開了視線。
“文祥?”趙江皺著眉,如果自己記憶之中的話,文祥應該哭鬧著讓自己救他才對啊,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趙江有些好奇,便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文祥,你竟然不向我求助?”
“向你求助有用嗎?”文祥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絕望和冷漠,“向他們一樣,有用嗎?”
順著文祥的視線,趙江知道他說的是剛剛向自己求助的那些女眷。
難道文祥已經放棄生的希望?
“如果你如實招來的話,待我們向小王爺稟告之後,肯定會放了你們。”趙江諄諄善誘。
“然後把我們流放到那些窮山惡水的山溝裡,任人欺凌……”文祥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悲哀的下場,聲音裡帶著些許的不屑,“我沒什麼好交代的,你去問我父親吧。”
頓了頓,文庭的臉上似乎流露出一抹絕望的神情,“他說和我有關,就有關,他說和我毫無干係,你們信嗎?”
趙江眯起來眼睛,似乎眼前的人並不是文祥一般。
“文祥,你變了。”趙江慢慢的蹲在文祥的面前,緊緊地皺著眉頭,“倒是越來越像你的父親了。”
“呵。”文祥輕笑出聲,“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嗎。”
趙江知道,自己在文祥的嘴裡是問不出來什麼事情了,所以沒有再多做停留,只是剛打算走出監牢的時候,獄卒卻匆匆的趕來,在趙江的耳邊低語了幾聲。
文庭竟然要見自己?難道終於想明白了,要把所有的事情和自己坦白?
這是唯一一個,趙江能夠想到的,文庭見自己的理由。
趙江匆匆的趕到文庭所在的牢房,看見依舊神色頹然的窩在角落裡的文庭,聲音裡帶著幾分焦躁,“文丞相,你想明白了?”
聽見聲音的文庭費勁的抬起頭,早已經如枯木一般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是啊,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