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后,蘇悉的口氣一點也不客氣,“怕只怕這位老太監半夜三更摸到咱們府裡將琴譜順手,明兒個太后她老人家以借閱為名就可以順手處置我了。”
衛凌風眸中閃過一抹算計,邪魅一笑:“沒事,咱們背後不還有師父吧?有事找他老人家救助便是。”
“說得好,誰叫他是先天強者,能者多勞嘛。”蘇悉揚起的笑容與衛凌風如出一轍,兩人拍手達成共識。
蘇悉老大爺似的,朝衛凌風瞥了一眼:“來啊,筆墨伺候。”
衛凌風哪裡會猜不到蘇悉的內心想法,眉間輕揚,笑得同樣邪惡,“好主意,師父他老人家接到信後保管一陣風似地捲過來。”
不說蘇悉和衛凌風兩個人不聲不響的布好陷阱,先說太后那邊。她老人家一怒之下丟下滿朝文武,領著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回她的慈寧宮去,走到半路,她越想就越不甘心。
她怎麼也想不到穩操勝券的事會出現這樣的逆轉。
薛璇依還在她身邊低低啜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委屈,她悲慼道:“老佛爺,您老人家可一定要為我做主,這一切都是蘇悉設計的……”
太后內心很煩躁,不由瞪了薛璇依一眼,“你也差不多消停點,如果不是你打壓琳兒,如果不是你自己非要請蘇悉上臺,今晚會出這樣的紕漏?”
這幾年來太后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她,現在卻對她不耐煩地斥責,這是不是表示太后開始不喜歡她了?薛璇依心頭一怔,頓時噤聲,只用那雙清澈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望著太后。
“行了行了,此事哀家心中自有決斷。你今晚也受了不少委屈,下去洗洗,早點安寢吧,說不定明日一早,先天琴譜就出現在你枕邊了。”
薛璇依知道太后對她依然關懷備至,而且她老人家也已經想好後招,頓時心情由陰轉晴,破涕為笑。
太后後來秘密召見了誰,又交代了什麼,除了她自己和那個神秘人,就沒旁的人知道了。
當夜,一個黑衣蒙面人悄無聲息地離開皇宮,很快翻身進了寧王府,直奔寧王寢室而去。當他旁若無人前後搜尋時,脖子卻被一隻鋼鐵般的手給鉗住了。
呃?一股死亡的陰影將他籠罩,他感覺到喉嚨火辣乾澀,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寧王府怎麼會有如此高手?以他十級巔峰的內勁,竟然連對方如何近身都感覺不到?
他頓時心中大愕!
整個東雲國能夠半招不出就能讓他一敗塗地的,除了藍海大師,還有誰?
“藍、藍海大師?”這怎麼可能啊?這位先天強者不是常年呆在高塔裡,幾乎足不出門嗎?這麼晚了怎麼會出現在寧王府?
“哼!白破血,你半夜三更來此地究竟想做什麼?”來人正是藍海大師。蘇悉那丫頭派人送了幾道題給他,他百思不得其解,猶如百抓撓心,這便來了,沒想到半空中竟看到白破血鬼鬼祟祟進入寧王府翻箱倒櫃想偷東西。
藍海大師守護東雲國幾百年,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他全知道,白破血是十級巔峰強者,踏入先天之境只有一步之遙,他自然知道他的存在。
見到藍海大師,白破血哪裡還敢隱瞞,直接就說奉太后之命來找先天琴譜。不過白破血出於對藍海大師的畏懼,將之前在大殿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說得清楚明白。
聽完,藍海大師面色發沉,冷聲道:“她發糊塗,你也跟著糊塗?既然是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偷回去的道理?你回去告訴她,這事就這麼算了,要是再執迷不悟,小心三十年前的舊事重演。”
藍海大師說的話簡直比聖旨還管用,他說一句白破血就恭敬地應一句,等他說完,白破血躬身行禮,轉身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直躲在暗處看好戲的蘇悉和衛凌風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來,蘇悉更是得意揚眉,“我看十級強者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見著您就跟老鼠見著貓似的,大氣都不敢出。”
藍海大師沒好氣地賞她一個爆慄,哼哼兩聲:“臭丫頭,連我都敢設計,膽子越發大了。快點,交出答案不殺。”用三道題騙了他過來,不給他詳細解答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白破血回到慈寧宮後,太后還未就寢,她一直等著白破血帶給她好訊息。
但是聽到白破血的話後,太后陷入一陣沉思,臉上神色變化,陰晴不定,半晌,她咬牙切齒道,“罷了,既然藍海大師如此說,此事就算作罷,以後再不許提起!”
三十年前的舊事……藍海大師,你是藉此威脅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