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校園裡到處是揹著書包走往教室的學生。
只是,原本他們都是各做各的事,卻在看見手冢的那一刻齊愣愣的抬頭看著他,然後又在下一秒或是抬頭手忙腳亂的找出手機,或是和身邊的朋友譏笑著說些什麼。
看著周圍同學的反應,大石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煞白,卻在下一瞬手冢投來擔憂的目光時恢復正常的神色。
這一切,手冢自然不知道。他一向是那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對其他人的反應從來不報以關注的那種人。
就像此時,身後的竊竊私語以及指指點點,手冢便沒聽到半分。
他的腦海中,已經塞滿了接下來的關東大賽以及今日上課的要點。
陽光已經升起,有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入教室。
教室裡的人幾乎是全部側過頭去看那邊靜靜走來的清冷少年,然後和身邊的人肆無忌憚的說些什麼。
只是,在手冢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大家卻還是反射性的安靜了下來。
然而,下一瞬,似乎是為了襯托剛剛的絕對安靜,教室裡陡然爆發了一陣鬨笑。接下來,就是各種各樣的閒言碎語。
這樣的反常,手冢微微蹙眉,心中的不安更甚。這種感覺,或許,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只是,雖然是這樣想著,手冢仍是慢慢環視了一圈教室裡的眾人,知道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聲後才走向自己的位置。
只是,站在原本屬於他的位置側方,手冢眉心越皺越緊,身周的溫度也越來越低。
他的位置,原本永遠整潔乾淨。只是,此時此刻,他的座位已經亂七八糟,且不說什麼垃圾之類,桌面上還有不知用什麼東西寫寫畫畫的一團,凳子也是髒的不像樣。
大石原本看著這情景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他以為,就算那傳言那麼不堪,可是,大家一起相處了這麼久,手冢不是那樣的人大家肯定也該明白的。只是,怎麼會這樣做呢?
然而,此時此刻,瞅著手冢臉上的表情,大石下意識的就把自己的東西放好,然後就欲拿出垃圾袋等東西開始收拾。
只是,手冢抿唇:“我來就好。”
說完,手冢微微半眯了眯眼睛,什麼也不說,只自顧自去了掃帚什麼的把垃圾裝好,然後又取了臉盆便去洗手間接水。
期間,大石自然也是要上去幫忙的。只是,手冢卻仍是扔下了那麼四個字,而且冰冷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端著水盆出去的時候,手冢似乎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大笑。
然而,他沒有理會。他只是目不斜視的走向洗手間,對所有人都採取了無視的態度。
他的眼睛只看得見自己,耳朵也只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這樣就好。手冢用水洗了一下臉,然後用手擦淨水滴,在心裡對著自己說。
他回到教室,擰乾了抹布,然後用力在桌子上擦著。
他擦了很多遍,桌子、凳子、抽屜。一直一直反反覆覆用力用力的擦,直到他的耳邊聽到了上課鈴聲。
那時手冢神色自若的在老師詫異的神情下將臉盆和抹布放好,然後神色自若的在剛擦淨的凳子上坐下,繼而如往常一般認認真真的聽著課。
手冢的坐姿仍如往常一般筆挺,眼神也如往常一般銳利,只桌上翻開的課本卻一直停留在那一頁,就連手中的筆記也是一片空白。攥著筆的手握得很緊,卻什麼也寫不出來。
他一向對自己的名字極其敏感,然而,那一日,老師接連喚了他四五聲,他卻仍然筆挺著坐在座位上。
到最後,卻是坐在旁邊的大石輕拍了拍他。
手冢的眸中瞬間浮現出一抹茫然,卻立刻消失無蹤。
他慢慢站起身來,看著講臺上的老師,如往常一般開口道:“老師?”
“我是說,手冢同學,請你來解釋一下,這裡……”老師看了手冢幾眼,眸中有同情有了然,最終卻是移眸重複了之前的問題。雖然說,突然出現了那種傳言,可手冢卻一直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手冢的品行,他是一向信得過的。只是,那傳言如此言之鑿鑿,卻又讓人不得不信。
“啊,這裡是由於之前……”手冢的答案仍舊是堪稱完美。
在老師點頭示意後,手冢才緩慢而僵硬的坐了下去。
一直到下課,手冢都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大石在旁邊擔憂的看著,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