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看著朱自清熱敷有些腫脹的膝蓋,心痛得說道。
“最後一次!” 朱自清輕輕地搖了搖頭,把熱熱的毛巾敷在膝蓋上,輕輕地按摩,雙唇緊緊抿著,冷汗一滴一滴的從額頭滑過。
夜晚,朱自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養成了如此小心的習慣,任何細小的動靜都會讓她覺得警惕。
“誰?”一個細碎的聲音傳來,朱自清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我”楚天舒的聲音傳來,讓朱自清握在手間的匕首頓時滑落了下來。
“知道你睡不安穩,所以來看看,你睡吧!”楚天舒站在床邊,看著朱自清的動作輕輕地說了一句。
朱自清收起匕首重又躺回了床上,和坐在桌子旁的楚天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或許是這幾天真的累了,朱自清聊著聊著就睡了過去,睡得很安穩沒有絲毫的戒備,因為有楚天舒在這裡,總是很讓人安心。
楚天舒坐在桌子旁,看著外面清亮的月色,幽幽的蟲鳴聲傳來,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月亮漸次的消失,太陽慢慢的爬了上來,黎明到來前的那一刻,楚天舒看了眼依舊睡著的朱自清一眼轉身消失。
“女兒啊,都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好了!”一大清早,老鴇就扯著自己所獨有的嗓音衝著朱自清大喊。
換好了衣裳,朱自清扶著春芽迎著老鴇的聲音走了出去,眼睛不方便就要一遍一遍的熟悉場地,今天是最後的彩排。
和夜晚的喧鬧不同,白天的妓院是寂靜的,朱自清站在高高的舞臺上,一步一步、一次一次細心地測量著,只待所有的數字都熟記於心。
站在舞臺的中央,朱自清閉著眼睛仔細的回想當時的情景,那時候她滿心的微笑,隨著音樂隨意的起舞,只為博得龍椅上的那個人嫣然一笑,現在,她眼睛失明,刻意的一次又一次的編排著舞蹈的動作。
揮手間,音樂揚起,朱自清輕輕地嘆了口氣,抬腿彎腰,每個動作都完美的無懈可擊,滿臉的微笑就像是寺廟裡供著的菩薩,慈善而虛假。
“美,真美!”老鴇站在舞臺的下面,不住地誇獎由衷地感嘆。
朱自清站在舞臺的中央,漫漫的輕紗透過微風席捲而來,在她的四周盪漾,膝蓋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朱自清淚流滿面地跌坐在地上。
就在朱自清不顧腿疼的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的時候,楚天舒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穩住朱自清不停旋轉的身形,強制她停了下來,透過淡薄的舞衣,可以明顯地看見朱自清腫脹的膝蓋。
“放棄吧,放棄吧!”楚天舒看著執拗的朱自清,突然變得有些癲狂。
朱自清輕輕地搖了搖頭,繼續剛才未完的舞蹈,淚水卻一點一點地在旋轉的時候飛散在兩旁。
“等會兒我們出去走走?”過了很久,朱自清終於停了下來,臉上一臉恬淡的微笑。睜著空茫的眼睛,看著楚天舒所在的方向。
楚天舒一愣,很快的點頭答應。一直背在身後緊緊攥著的手終於悄無聲息的鬆開。
“有聽到嗎?”朱自清豎起自己的耳朵,細細的聽著楚天舒的回答,可是等了好久,始終沒有等到任何的迴音。
“好!”楚天舒看著朱自清空茫的眼睛,原本放開的手又緊了緊,溫柔的開口。
“今天,你就是我的眼睛!”換了衣裳,扶著楚天舒的胳膊出了門,朱自清閉著眼睛輕輕地說了一句。
姑娘,我家主子想見見你!
夏天的陽光沒有絲毫遮掩的投射在人的身上,朱自清攀著楚天舒的胳膊,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口氣,屬於陽光的味道浸透了心靈,像是在寒冷的冬季抱著一個暖爐。
“我揹你!”楚天舒蹲在朱自清的面前輕輕地把朱自清背了起來,就像以前他們在皇宮的時候一樣,慢慢的走,什麼也不說,難得的安靜,難得的放鬆。
“給我講講外面的景色吧,來了邊城那麼久還沒有好好的欣賞過這邊的景色!“趴在楚天舒的背上,朱自清輕輕地說著,輕輕地拍了拍楚天舒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可以嗎?“楚天舒扶著朱自清的胳膊,看了看她蹣跚的步伐,有些擔憂的問。
朱自清輕輕地點了點頭,攀著楚天舒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他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湖邊,因為有荷花的香氣,岸上應該有細若蠶絲的垂柳,岸邊肯定佈滿了青草,如果沒有說錯的話,這個湖上應該有一個亭子。
“我說的對嗎?”朱自清一邊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