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一搖頭,道:“這裡沒有絲綿錦被,也沒有單獨的寒玉池和周邊無音的別苑。”
慕斯寒面色一凝,兩眉不悅地皺起:“號稱日曜第一城的餘縣,居然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
杜小萌一窒,絲綿錦被,獨立的寒玉池,周邊無音的別苑。這哪是找個像樣的地方睡覺,這簡直是找個地方做神仙嘛!
再說了,人家一個青樓,本就是歌舞昇平,管絃音旋的煙花地,居然要讓人折騰出一個無音別苑……
“莊主,那我們……”
“慕兄。”靜立一旁的齊翎突然出聲說道;“方才慕兄提得那些條件,我府上險險都能達到。今日也不早了,你們舟車勞頓,這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找不到像樣的住處。若是不嫌棄,不如帶著慕夫人,暫且委屈住在我家。”
聽了這話,杜小萌就奇怪了:“你怎麼知道我們舟車勞頓。”
齊翎呵呵一笑,“這不是在找住處麼。何況……”他的笑突然變得有幾分曖昧:“之前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一味不屬於這裡的清香,所以……”
杜小萌一聽自己又被調戲,立即瞪著眼睛警告他,“別胡說,那是慕哥哥的味道!”
齊翎顯然很享受將杜小萌氣得一炸一炸的感覺,又笑著加了一句:“我分得出來,有點甜的那個,是你的味道。”
杜小萌頓時無語,這個人果然無恥到了一定程度。於是她只能重新投身回到慕斯寒懷裡,小聲嘀咕道:“慕哥哥才不會住進你家那個大賊窩了!誰會送羊入虎……”
她還沒說完,就聽見慕斯寒說道:“齊公喪期剛過,我們入府豈不是擾了府上的清淨。”
杜小萌暗地裡點點頭,心裡不斷感嘆慕斯寒這個藉口找的好,給了面子又送了裡子。
齊翎道:“無妨。何況,慕兄是家父的舊友,如今在此巧遇,說不定是家父在天,有意而為。”
杜小萌翻翻白眼,這個藉口就有點爛了,她一點都不喜歡鬼故事。
“那慕某就不客氣了。”
杜小萌點點頭,小聲道:“嗯……別跟他……什麼!”杜小萌像被人突然告知,腳下安了個定時炸彈,一蹦老高:“不去,不去嘛!為什麼要去老虎洞。”
慕斯寒的聲音冷颼颼地傳了過來:“你忘了出門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忘記了忘記了!”杜小萌一副吃幹抹淨,不認賬的樣子,用力搖搖頭。
慕斯寒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俯身貼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齊翎笑立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見慕斯寒低語兩句,杜小萌便安靜了下來,溫順的像只小綿羊一般倚在他懷裡,頓時驚訝不已,開口討教道:“齊翎還真好奇,慕兄方才同慕夫人說了什麼,居然有如此威力。”
杜小萌揚頭對著齊翎冷哼一聲,道:“慕哥哥說要把你剝了皮,給我做叉燒包。”
“萌萌。”慕斯寒示意杜小萌閉嘴,又笑著轉頭對齊翎道:“還請齊公子不要介意。”
齊翎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衝杜小萌露出一個格外輕浮的笑容:“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被萌萌姑娘這麼有趣的人‘吃掉’,齊某也算死得其所了。”
聽著齊翎刻意咬重“吃掉”兩字,杜小萌再次領略齊翎的無恥。人家是人不風流枉少年,而他卻是人不無恥枉風流!
杜小萌剛想找個有力的據點反駁一下他,譬如,“我是要拿你去餵狗”之類。
就聽見慕斯寒陰沉沉,標誌著他極度不悅地聲音,從頭頂傳了出去:“齊公子方才用錯了稱呼,她不是‘萌萌姑娘’,是慕夫人。”
齊翎一愣,隨即點點頭,對著杜小萌揚眉笑道,“恨不逢卿未嫁時啊。”
現場沉默了幾秒,直到慕斯寒用清冷的聲音,說道:“若是如此,齊府我們也就不便去了。”
無路可去,無根可尋
“慕哥哥。”杜小萌沒料到慕斯寒會突然改變主意,一言不合就拍屁股走人確實不是他的性格。
杜小萌扯著慕斯寒的袖子,用勁將他拉到一邊,又回頭看了一眼齊翎,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要取虎子嗎?”
慕斯寒抽出被杜小萌蹂躪的滿是褶皺袖子,皺起眉頭,用手順著錯落的紋路,將袖口的褶子,一道一道輕輕撫平,這才開口道:“粗魯成這樣居然也有人招惹,那個齊翎不是瞎了,就是眼睛沒帶出來。”
杜小萌生氣地伸手將他一推,結果慕斯寒紋絲不動,她卻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