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鄧禹想,這郭況是郭聖通的弟弟,有點能耐,當不稀罕。
且,他很明白,就算是去問了郭況,以郭況的秉性,也絕對不會直言相告。若真想要解惑,還不如於無人處問問郭聖通呢。
馬車速度比牛車快了一倍不止,卻也顛簸了許多。
好在這五人中唯一一個嬌生慣養的還是被系統加成過身體素質。因此一路下來,竟無多少不妥。只是到了夜宿之時,方才出了問題:因行的並不是官道,這一路荒郊野外的。哪裡有半點兒人煙?
乾糧鄧成有準備,阿鄭也準備了不少。可如今,天寒地凍,誰不想吃點熱乎的東西?
“我同況兒去拾些柴火來。”郭聖通看了看這地形,便道。
鄧成將馬車趕到了一處背風之地:“好在昨天郎君準備了幾條被褥,今晚只能大家擠一擠了。”
“我阿姐……”郭況聞言便要為郭聖通爭取利益,卻被郭聖通一巴掌拍了後腦勺。
“出門在外,哪裡有這麼多的破講究?”她道,“不擠在馬車上,還讓大家風餐露宿啊?”
“可是……”郭況有些委屈,阿姐畢竟是個女子啊。
“只是這馬怎麼辦?”郭聖通皺眉道,“天寒地凍,馬卻不能無食,可若是分給馬食物,那我們的卻是不夠了……不若,明日我們先不要走僻靜之處,且再補充些食物。”
“郎君,郎君!”阿鄭突然叫道,“這雪地裡頭我看到了蛇洞和兔子洞。我去抓蛇和兔子來。”
“若是有蛇與兔子,倒是能緩解食物的緊張。”鄧禹道,“只是,這白雪茫茫的,他是怎麼能確認有蛇和兔子的?”
阿鄭沒有說話,只專心的去挖洞了。他幼年時,曾被扔到各種險惡的環境中去做任務,真定王府當年由老王爺,也就是劉揚之父掌管時,對暗衛的培養那真是不遺餘力。
只可惜,到了劉揚手上,因嫌棄在這上頭花的錢財太多,竟給取締了。
鄧成將馬車停好,便去幫阿鄭挖洞去,鄧禹左右一看:郭聖通帶著郭況去撿柴火,鄧成和阿鄭去挖蛇洞。他自己倒是個沒事的閒人了。
無奈,他先進去馬車,將被褥都鋪好,整理完畢之後,方下去在這周邊不起眼的地方用劍削下一些枝幹來做柴用。
郭聖通同郭況去了樹林中撿枯枝,也趁此機會,將鄧禹之事好好說了一遍。末了方道:“如今鄧禹卻已同我在一條船上,且可信。你不必再針對他了。”
“阿姐……”郭況已然聽傻了,半晌才回神道,“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可如今,我才發現,原來我做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郭聖通一愣,看著面前有些灰心的弟弟,搖了搖頭。
郭況很快便調整了過來:“阿姐。你實話告訴我,你這次去接劉秀,真的想讓他活下來嗎?”
郭聖通一愣:“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阿姐,你這些年所做之事,已將劉秀大部分的將領都掌握在手中了,與其再讓他活著,繼續對他虛以為蛇,步步提心吊膽。何不乾脆取而代之?即使他們要正統的漢室繼承人,咱們小疆兒不就是嗎?而且阿姐還有鳳影為證,當日雒陽城可是人人都親眼瞧見了的!那劉秀可沒什麼龍影。咱們就說,小疆兒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不行嗎?”
“這天下,沒了劉秀,我去給你打回來。”郭況道,“阿姐你不知道,這次太懸了,我要是稍微晚一個時辰進家門,你們來郭府就得發現我不在家。劉秀太多疑了,但凡有一點讓他覺得不好,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算百搭。且,如今後宮中,不僅有個陰麗華還有個許美人,日後指不定還會出來什麼陽貴人,李美人的。阿姐,這樣的人,你真要同他虛以為蛇一輩子嗎?而且對他還永遠不能放鬆警惕,永遠不能走錯哪怕一步。再說日後疆兒大了,他若是……萬一他開始忌恨疆兒。你看舅舅不也是死守著真定王的王位不讓?還開始防備纓表哥?劉秀只怕日後會做的比舅舅更絕啊!”
郭況所言何嘗不是郭聖通心中所想?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劉秀死了都比活著對她更有利。
“而且,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郭況道,“到時候看看他病成什麼樣,若是神志不清那就最好下手!阿姐,到下個城池,我便讓阿鄭去尋毒藥來。”
“莫,”郭聖通阻止了他,“莫急,我已帶了毒藥,無色無味,且不會讓人察覺他是中毒而死……”
“阿姐你!”郭況大驚。
“你以為我捨不得他的寵愛?”郭聖通冷笑,“你既然知道他多疑便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