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本還算和諧的雲臺二十八將中,開始分化出了自己的小團體。
鄧禹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知道,這是劉秀開始在未雨綢繆了。
細思一夜後,他熄了請郭聖通將傳國玉璽交給他的心思,而是嘆了口氣,第二日,尋了理由,拒絕了兵權,安心的做了一個文官。
若這樣,能暫停劉秀的‘馭人之術’,他覺得值得。畢竟天下未定,早早的分化了將領們,只怕不能一心對外了。
只可惜,鄧禹想的太過美好。他主動交出兵權之舉動在劉秀看來是相當識時務的一種表現,畢竟鄧禹為他策劃了“造神”大戲,使他順應“天命”的當上了皇帝;而他手下很多重要的文臣武將都是鄧禹舉薦的,鄧禹和河北系、南陽系、綠林系、降將系、還有太學系都拉得上關係說得上話,年紀輕輕就位極人臣,儼然已經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權人物。劉秀認為如果聽任鄧禹這樣急速發展下去,不管對於鄧禹還是對於他自己,都不是一件大大不妙的事情,因此,鄧禹必須遭受到較大的挫折,於是,才有了這之前的關中之行。
可惜,關中之行鄧禹卻未犯錯,以至於劉秀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削弱他的實權。如今,鄧禹如此知趣的奉上兵權,劉秀自然心頭無比妥帖。可這樣的妥帖,卻讓劉秀更加覺得自己做的很對。
短短數日,在劉秀的努力下,他的將士們終於不再兄弟一心,而是各自為營了。
也正在此時,南地出身的將士們開始高度呼籲劉秀儘快將陰麗華接到雒陽來。
“陛下!”賈復手執笏板而出,“陛下,昔日為了大局,不得不暫娶河北郭氏女,以至南陽陰氏女無過被貶為妾室。今陛下已然龍登大寶,當時將陰氏夫人迎至雒陽,畢竟,雒陽城不可沒有主母。陰氏夫人又是陛下先娶之妻。名正言順!”
他這短短一番話,勾起了劉秀心頭對陰麗華的旖旎之念和愧疚之情來。
耿純上前一步:“陛下萬萬不可!想這些年,郭氏夫人千里送衣,又兢兢業業打理邯鄲城,如今說起邯鄲,誰不誇一聲陛下的夫人甚是賢良?而此時,陰氏女又在哪裡?郭氏夫人陪著陛下在前線探望眾軍士時,陰氏女想必還在南陽養病呢。”
岑彭聞言大怒:“你是北人,當然向著那郭氏女,我等雖吃過郭氏所做哺食。但那是什麼?不過譁眾取寵的玩意兒罷了。打理邯鄲城本就是她分內之事。我卻是第一次聽說分內之事做好了還可以討賞的。寅時夫人和陛下兩情相悅,那郭氏女是什麼?不過是橫插在陛下同陰氏夫人之間的絆腳石。陛下乃堂堂七尺男兒,那郭氏女除了不斷給嫁妝錢,還能作甚?”
他此言一出,北地幾個本欲跳起的將士都啞了聲。
男人最好面子,劉秀更是如此。
岑彭此時暗示劉秀用了不少郭聖通的錢,只怕是將劉秀心頭的憤怒盡數勾起了。男人就是這般,能用妻子私房錢,卻怕人知道。
果然,劉秀沉默片刻:“朕年少時發過宏願‘做官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至今真心不改。郭氏夫人如今生了重病昏迷不醒,再至雒陽只怕是導致病情加重。便讓她安心在邯鄲城修養吧。雒陽城不可無女主,賈復,你既然說的很好,便去南地迎我大姐小妹,同麗華來吧。”
南地將士聽罷齊齊伏倒在地,無人不稱其善。反觀北地將士,卻是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撕了那些人。
劉秀坐在上位,見兩派劍拔弩張,心頭不免有些自得。
可一想到郭聖通,他又坐立不安了。
‘通兒若是醒來,知道這事兒一定會諒解我吧,畢竟這是為了大局。她一向頗識大體,且善解人意。所以她一定會諒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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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郭況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劉秀豎子,我阿姐還沒出事呢,他便迫不及待要那個女人佔了我阿姐的位置!”
郭主氣的全身發抖:“豎子,豎子!我通兒陪他征戰,為他料理後方。他如今一句輕飄飄‘真心不改’便抹去了我通兒所有付出!偏偏還被人說是至情至聖!至情至聖!好個至情至聖的皇帝,真好,真好啊!”
葵女站在一旁:“陳碩還道,陛下已然派了賈復將軍去南陽接陰氏女和劉家姐妹了。”
“不能再等了,”郭聖通道,“我們必須立刻行動,南陽離雒陽城甚近,不能讓陰麗華先進城!”
☆、第40章
既然心裡有了決策,郭家人便立即行動起來。
首先;先用竹若之名;透過郭家這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