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便回了家。按照當地的風俗,人死了,入殮七天才可以下葬,左佳音為溫柔選了日子出殯,家裡彷彿籠罩著一層陰影,誰也不開心,誰也不敢多和孟天楚說話,孟天楚默默地為溫柔做著所有的事情。本來派人去京城報信,但考慮到溫柔的母親正在病中,故而決定等下葬之後再說,進京地事情也因為溫柔的死去,再一次推遲了。
好在雪兒和林若凡過來幫忙,解子涵也來了,大家很快就弄好了靈堂。前往弔唁地官員也很多。大家都知道溫柔是一時負氣服毒而亡,都不敢提起,再看孟天楚也無心和他們搭訕,便送了禮,安慰幾句便走了,來來往往地,孟府卻很安靜,甚至沒有人大聲地說話。
夏鳳儀走到書房前,敲了敲門。孟天楚道:“進來。”夏鳳儀推門進去,道:“天楚,迥雪來了。”
孟天楚這才從椅子上起來,見迥雪一身素衣已經披麻戴孝,孟天楚勉強地一笑。道:“迥雪。你來了。”
迥雪上前,柔聲說道:“天楚。我就是來看看你,聽鳳儀姐姐說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孟天楚起身走到慕容迥雪的身邊,道:“不礙事,我又不餓。”
夏鳳儀出去了,將門輕輕地關上,慕容迥雪心疼地看著孟天楚,道:“天楚,節哀順變吧,溫柔也希望你可以開心一些。”
孟天楚苦笑一聲,道:“其實,這幾天我好好地想了想,當初我若不是畏懼溫泉的勢利,執意不願意接受溫柔,她不嫁給我,興許在京城嫁給任何一個皇親國戚,都應該很幸福,沒有想到,就因為我一時的不忍,導致了今天……,溫柔還這麼年輕,竟然就……,我怎麼向她的爹孃交代呢?”
慕容迥雪:“天楚,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地,一個人地心胸決定了她生活的態度和處事地立場。溫柔一時想不開,其實心結不是輕易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人釋然的,再說,佳音也盡力了,你也想要開一些,剛才我去看了佳音,她憔悴很多,一直守在靈堂,你們都這樣自責,何必?天楚,溫柔已經去了,這個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佳音的錯,知道嗎?從前我也為此不快過,但事實上,真正吃虧的是自己,後來想明白了,也就釋然了,愛你,就應該愛你身邊的人。”
孟天楚輕輕將慕容迥雪摟在懷裡,說道:“迥雪,你知道嗎?溫柔說我偏袒,我真地沒有,你們每個人我都心疼,但是溫柔一定認為我是不愛她地,處處和佳音和飛燕作對,你讓我怎麼對她呢?溫柔若是早些明白過來,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我真的很懊惱,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去愛一個根本就不愛的女人呢?現在她死了,我應該為她的死負責。”
慕容迥雪:“天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負責什麼?她自己和自己打賭,你還在睡夢中,你怎麼知道她給你的期限不過兩個時辰呢?是她自己不想活了,便給你一個內疚的理由,你為誰負責,我們都是大人,難道還要為另外一個大人負責嗎?”
孟天楚沒有說話,慕容迥雪道:“死去的人自然不知道你的苦,因為她自己釋然了,所以死得安心,可你要為那些活著地人,依舊關心你的人想一想啊,她們又沒有錯,你為什麼又不吃飯,又不睡覺的,這樣你是在折磨這些活著的人,你不覺得你顧此失彼了嗎?”
孟天楚不由長嘆一聲,道:“迥雪,你成熟了。”
慕容迥雪:“我們都應該成長起來,不是嗎?你要振作,大家都不希望看見一個萎靡的天楚,你不是隻有溫柔,你還有鳳儀,還有佳音,還有飛燕和我,你說呢?你這樣,佳音該怎樣自處呢?她已經很難過呢,認為就是她讓溫柔死了,你再這樣,我該傷心了,天楚,我本不該在這個時候說你,但你是不是想溫柔去了。佳音也心碎而死呢?”
孟天楚一聽不禁愕然,道:“迥雪。你怎麼這樣說呢?”
慕容迥雪道:“天楚,你這麼驚訝做什麼?難道不是嗎?想一想苗家地血案吧,不就因為猜疑和自責嗎?”
孟天楚默然了,沉默了半天,點了點頭,道:“好吧,迥雪,我知道了。”
慕容迥雪這才笑了。道:“走吧,那我陪你去吃飯去。”
孟天楚點了點頭,跟著慕容迥雪出門去了。
總督府。
曉唯坐在自己地院子裡,門口有十幾個重兵把守,曉唯陰沉著臉,地上跪著一個戎裝的人,顯得風塵僕僕。
曉唯:“你說什麼。溫泉要興師問罪想孟天楚要人?”
“回娘娘地話。正是。您讓我去探聽,我得了訊息就趕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