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五殿下身邊的護衛開口了,“此言有理,大家休亂。”他命令道:“繼續歸隊。”
聽這語氣,他對衛子揚的話是半信半疑了。
馬蹄聲越來越響了。
一刻鐘後,前方出現了一條長蛇樣的火光,遠遠的,便有人操著本國口音叫道:“可是五殿下在此?”
果然是自己人。
五殿下鬆了一口氣,那護衛長上前一步,大聲叫道:“正是。”
對方傳來一陣放鬆的笑聲,轉眼,他們衝到了面前,一騎士從佇列中衝出,遠遠地朝著五殿下便是一抱拳,叫道:“殿下,陛下急旨,令你速速回都。”他縱馬衝過來,翻身下馬後,來到五殿下面前便是一陣低語。
他的聲音一落,五殿下的臉色焦慮起來。他手一揮,大叫道:“準備一下,連夜起程。”
“是。”
“殿下,那些婦孺?”
得到提醒,五殿下命令道:“眾護衛隨我前去。”
這是要拋下剩下的人了,自然,趙俊這一夥也在拋下之列。
趙俊臉色一變。角落裡的馮宛暗暗想道:與前世一樣。
上一世,趙俊是得到她的指點,做了一件大事得到了五殿下的認同,也是同一日與他一起出發。這一世雖然趙俊在五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完全有變,可時間上沒有差。
那麼,後面發生的事,也不會有變了。
五殿下一聲令下,眾人自是不敢遲疑,當下,眾護衛籌擁著他,就在他們翻身上馬時,赫然發現衛子揚早就端坐在馬背上,在路中等著他們了。
見到衛子揚選擇與自己同行,五殿下還是歡喜的,他連忙請他上車,衛子揚拒絕了,直到奔出數里,護衛才發現,他的騎術一點也不比他們差。
走了五殿下和眾護衛,剩下的趙俊一夥,以及五殿下遺下的幾個婢僕幕僚,不過區區二十之數。眾人坐在荒原中,突然覺得,四周黑漆漆的,像是一張巨大的黑洞向他們張開了魔爪,說不出的可怕。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眾人馬上準備出發。
轉眼兩天過去了。
這一天有點炎熱,太陽火紅火紅地照耀著大地,讓人感覺到夏日將要來臨。
馮宛一直在看著日頭。
絨兒說道:“夫人,你是不是在擔心今晚不能準時到達河府?”她看著破天荒穿上緊身束腳的胡服,十分便於行動的馮宛,不由又好奇地問道:“夫人也喜歡這衣裳了?”
馮宛淡淡說道:“出門在外,這樣方便些。”
她說的是實情,絨兒連連點頭,便不再問。馬車中另外四個婢女,也收回了目光。一個時辰後,她再次看了看日頭,又眺了一眼前方左右兩側,那隱隱可見的村落。揮手叫停了馬車。
馭夫一看她揮手,便明白過來。連忙停下馬車。
見到馮宛下馬,絨兒準備跟上,馮宛搖頭道:“不用,我去去就來。”
“是。”絨兒從善如流,這些婢女,進趙府不過二月,又是鄉下窮人家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規矩禮儀,想都沒有想到,夫人一個孤身女子,這麼去小解,萬一被蛇蟲咬了一口,都無人知曉。
馮宛碎步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這荒野外,樹深林密,她一進去,便被重重疊疊的樹葉擋住了身影。
幾乎是剛剛鑽入林中,她的前方,那車隊處,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只見前方的山溝處,突然衝出了一二十個哇哇大叫的漢子!漢子中,走在最前面的幾個拿著刀,剩下的,拿的都是竹棍之物。
這麼一批烏合之眾,換了任何一個隊伍都會不以為然。可趙俊這支卻不一樣,他們不是婦孺便是文士,有那麼五六個精壯一點的護衛,都是沒有見過半點血的。這些山匪一衝來,他們頓時大亂,一個個尖的尖叫,策的策著馬團團亂轉,哪像上一世一樣,被冷靜的馮宛及時組織起來,利用馬車進行對抗?
隊伍亂成一團,尖叫喧囂起來。那些山匪本來底氣不足,見到這情景大喜,嘩啦啦圍了上去,舉著刀棍厲聲喝道:“留下財物,饒爾等不死!”
趙俊先是慌亂地大叫道:“宛娘?宛娘呢,快快出來助我。”見了幾聲沒有回應,又見山匪們衝上,他一咬牙,掀開車簾顫聲說道:“各位好漢,我們沒財啊。”,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
“沒財?”一黃臉漢子冷喝道:“沒財留下命來。”
在他的身後,另一個漢子大叫道:“把馬車留下二輛,放你們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