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是想向你道謝的,這些日子為了助我登基之事,真是辛苦你了。”
鏡幻塵不露痕跡地閃過君晟琪的碰觸,淡淡地道:“陛下,這是臣應該做的。”
君晟琪的手摸了個空,也不動怒,笑道:“私底下不必自稱臣,你換我晟琪便是。”
鏡幻塵卻道:“禮不可廢,陛下應當自稱朕。”
君晟琪知道他的脾氣,不便勉強,笑著落座,三個人各懷心思用過晚膳,君晟琪便先起駕回宮。徐子風輕聲問鏡幻塵,“幻塵,陛下其實……”
鏡幻塵立即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一字一頓地道:“子風,你不必說了,國喪一過,我便會成親,況且,後宮不得干政,我卻喜愛政務,是絕不會辭職的。”
徐子風嘆了口氣,他與鏡幻塵認識快十年了,非常清楚他的脾氣,知道自己勸業沒用,陛下所託之事,他無法達成了,只好轉換了話題,與鏡幻塵閒聊了一些風花雪月。鏡幻塵告辭出了東宮,本來準備直接回府的,可越想越覺得此事不能再拖,陛下既然要子風來勸導,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自己一味拒絕,也許會惹惱陛下,於是又掉轉了方向,往寧心宮而去。
住在寧心宮的,是皇太夫回良淵,他聽說鏡相求見,驚異了不過一秒,便想明白了原有,立即傳見。鏡幻塵與皇太夫交談了半個多時辰,這才滿意地告退。
待鏡幻塵離開,皇太夫立即問隨侍的王侍官:“可知陛下在何處?”
王侍官不知如何回答,被皇太夫瞪了一眼,忙恭敬地答:“回皇太夫,陛下在景韻宮。”
皇太夫臉色大變,立即命人傳她過來。君晟琪急忙趕到寧心宮,見皇夫一臉怒容,便知緣由,心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傢伙說出去的,一會一定要拔了他的舌頭。
前些日子鏡幻塵他們得到許仁奕從宮中傳給許家的密報後,便以此為由開始分解地方官員的聯盟。天禧的律法,後宮不得干政,朝官爺不得與後宮聯盟,否則便是滿門抄斬的罪行。
長皇女正式繼位,許仁奕披散著頭髮跪坐在長几前,目光呆滯,心思飄遠在宮外的那個人身上,他已經知道自己寫的書信被人拿到,也許連陪葬的資格都沒有了。就在他以為活不過今夜,不如自我了斷得個全屍,正在景韻宮中,考慮是上吊還是服毒的時候,剛剛入駐皇宮的新女皇便踏了進來。
君晟琪早就對許仁奕愛慕不已了,以前礙於他死母皇的男人,不敢造次,這個男子當妖的時候妖,當柔的時候柔,她怎麼會捨得讓他死。下午再內閣議事時,眾人都提議將帶頭的許家抄家流放,家主等斬首,但被她以“他服侍母皇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剛剛繼任不便大行殺戮”為由,留下了許仁奕的一條小命,這會,正是來賣人情的。
許仁奕一見到她,立即下跪,口稱“罪侍”,君晟琪輕輕挑起他的俊臉,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有罪麼?為什麼會想幫五皇妹?”
許仁奕便說,是五皇女來找他的,而他不想陪葬而已。君晟琪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她原本猜想也是如此,便笑稱自己以德報怨,已經免了他的死罪了。許仁奕立即從君晟琪放肆的目光中,明白了她的用意,他該怎麼辦?許仁奕輕輕垂下長長的眼睫,他內心裡並不像侍奉君晟琪,他想侍奉黎雨馨,可是……如果連命都沒了,也就見不到馨兒了吧?但如果,他與君晟琪有了不清不白的關係,只怕馨兒會更看不起他了吧?
君晟琪本來只是來賣個人情的,畢竟有些事還得避人耳目,總得先安排好才能成事,可是……許仁奕憂鬱的表情(早說過他最適合這種表情了),讓她心癢難耐,覺得多等一天都是煎熬,索性將其撲倒,不顧他的反抗,強行要了他,當晚便留宿在了景韻宮。
雖然以前也有先皇未有所出的君侍,繼續侍奉下一任女皇的先例,因為地位低又無所出的君侍,一般會發回原籍,可以再嫁,但侍君以上的不行,更何況許仁奕還是側君。可君晟琪進宮才不過十天,便十天都留宿在景韻宮,許仁奕儘管心中不情不願,但也只能接待。她嚴令身邊的宮侍,不得外傳,卻不知皇父是如何知道的。
皇太夫陰沉著臉看著女兒,怒其不爭地道:“你才剛剛繼位幾天?便在後宮攪這種事情,你忘了你是因為什麼被朝臣們詬病的嗎?那個許仁奕,敢禍亂宮闈,明日便將他賜死!”
君晟琪大驚,這幾天她在景韻宮流連,剛剛弄到手,正是愛戀著他的時候,怎麼會捨得,忙向皇父求情。皇太夫當然知道要賜死一位先皇的側君,必須有光明正大且充分的理由,而這個理由既不光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