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道:“這張紙是柳翰臨死前緊緊握在手裡的,姐姐可有印象?”
柔娘笑了笑:“我是個作畫的,紙張可以說有無數,不會單單記得一張紙呢。”
“可是,”眉兒執著地繼續,將那張紙放在鼻端聞了聞,“這張紙上卻有姐姐你的香粉味道呢。”
柔娘驚愕地睜了睜眼,繼而思索了片刻,微笑道:“那也許是我前幾日去整理過紙張和畫稿,沾上了些香粉味道吧……妹妹不知,我用的這香粉質量上乘,加之這庫房裡面密閉不透風,味道不曾散開,也未可知。”
捕頭也道:“小姑娘就不要在這裡混鬧了,你是哪家的,回家去吧。”
柔娘微微一笑,便款款上樓去了。
“不,她說謊,香粉的味道怎麼敵得過庫房裡面陳舊畫紙的發黴味道,這香粉味道明明是她方才沾上去的——這麼說,她在我們下樓之前就檢視過這柳翰手裡的紙張。”大廳邊廂,眉兒蹲坐在一邊自言自語,她現在已經有了些許計較,只是還不明白為何柳翰會明明有留下dyingmessage的機會而放過。
dying ;message1
慢著……留下訊息……柔娘翻看紙張……翻看……訊息……白紙!
“我明白了!”眉兒倏然站起,眼中閃過一抹銳光。
巫靈靈正巧走過來貼著眉兒道:“眉兒姐,奇了怪了,之前大家一致認定柳翰頭上的傷口是自己摔在地上造成的,卻在庫房的角落裡發現了一隻鐵鍬,鐵鍬上有柳翰的血跡,和他的傷口一切均符合。”
“那豈不是又要認定為謀害了?”眉兒淡淡一笑,“柳翰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是啊。”巫靈靈撓著腦袋怎麼也想不透,“但是捕頭他們也一致驗明瞭,那鐵鍬極其沉重,一個女子是無法舉動的,因此柔孃的嫌疑也可以排除,現在大人是說柳翰說不定有同黨,那同黨將他重擊一記就跑掉了,並且緊鎖大門讓柳翰最終窒息而死。現在正在全力追查那同黨呢。”
“根本就沒有什麼同黨。”眉兒冷笑,“靈靈,你看了柳翰頭上的傷口,你覺得如何?”
“這個,我不是仵作,也不是很懂得看啦。”巫靈靈撓了撓頭,“只是我根據發散‘心蠱’來判斷,這鐵鍬和傷口上沒有第二個人的氣息……”
眉兒點頭道:“是的,可是你為何不向他們說明?”
巫靈靈頹喪地攤攤手道:“我說了他們也不信啊,若是沒有同黨,這重擊又不可能是那麼嬌弱的柔娘造成的,難不成是柳翰自己撞的?他腦袋有毛病啊……”
眉兒冷冷一笑,淡淡道:“正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他這一著也真是費盡心思啊。”
“啊?”巫靈靈伸伸舌頭,大惑不解,“那柳翰腦袋真的有毛病?難道他是個白痴,活得不耐煩了,要把自己的頭向那鐵鍬上面撞?”
眉兒笑了笑,先不回答靈靈這個問題,展顏道:“靈靈,你說那鐵鍬一般男人才舉得動是吧?那若是柳翰有偷盜的同黨,為何不乾脆一鍬把他敲死了?若是慢慢地等到他窒息而死,萬一中途有人進來發現了他把他救活,那不是所有計劃都敗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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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靈靈想了想:“那也許是因為逃跑的急,來不及吧……”
眉兒又淡淡道:“好,這個且不說,若是你在一間肯定不會開啟的密室中,隨時都要窒息而死,而你又知道是有人害你變成這樣的,你會怎麼提醒之後發現自己的人——自己不是意外,而是謀殺而死?”
巫靈靈轉了轉眼珠:“那我也許會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至少是一種提示——啊!”
眉兒看見巫靈靈的黑眼珠中放射出亮光,笑了笑:“你也想明白了吧?柳翰當時被人關在密室裡面,漸漸就要窒息,在這種關頭他忽然想到自己窒息而死後很可能被官差當做是偷盜意外,因此想出了兩個辦法來提示——他的dyingmessage!”
靈靈訝然道:“甚麼帶什麼雞?姐姐你說話我越來越不懂了!”
眉兒才想起自己這當偵探的癮一發作就沒完,連英文都不小心說上了,趕忙笑了笑:“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他留下他的訊息——第一件就是他必須在自己身上造成一個傷痕,令仵作勘驗後懷疑是有人造成的他殺,而非意外。可惜他在一片黑暗之中摸來摸去這庫房裡沒有其他重物,只有一隻鐵鍬,他只得以鐵鍬在自己頭上敲了一記,又不敢太重,因此傷痕並沒有到達致命程度——可惜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