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這天李愔提前打招呼說是要送她美食,楊書瑾放下心還樂呵的把燒雞姑娘蕭月竹也給請來,誰料,等見到李愔口中所謂的美食時,一干人都不約而同皺了眉頭。
“這個是?”指著其中較為好看的一盤楊書瑾小心翼翼的問。
“牛肉燒雞。”李愔眉頭一挑很是快慰的回答。
“牛肉……燒雞……”差點沒讓口水噎著,牛肉也能燒雞?楊書瑾環視一桌子的菜指著另外一盤做驚喜狀,“呀,這是魚羹吧。”
李愔頗為怪異的看她一眼然後回了一句:“不,是雞蛋羹。”
於是她真的很想問一句是哪個大廚能把雞蛋羹弄得和魚羹辯不出真假。
“呃,是有點難看,我第一次做也別講究那麼多了,”似看出他們的懷疑李愔連忙解釋,將籃子裡的菜一併拿出:“反正我每做好一樣都讓人試過,不難吃。”
有了這句話的保證楊書瑾才敢接過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先是猛的一抖,然後浮出一個極為怪異的笑:“想不到啊,看著不怎樣吃著還不錯呢,房遺直、月竹你們也試試,啊,李愔你也沒吃吧,快嘗一個。”
眾人信以為真的拿起筷子來試,進嘴的一刻就知道是上當受騙。這什麼怪味她竟也說好吃?李愔當先吐出來,而另兩個礙著面子只能皺著眉吞下去,頗為幽怨的看著散播謠言的楊書瑾。
“哈哈,你們不要這樣看我,有難同當嘛。”仰頭灌進一大口水,楊書瑾笑道。
“那群狗奴才竟敢胡亂說話!”李愔又氣又惱,這臉可是丟大了。
“行啦,權當是圖個樂子,你燒的東西問他們好不好吃他們當然不敢說不好,下回呢拿去給吳王試試,他定不會騙你。”楊書瑾時刻不忘禍害李恪。
“算了算了,哎,你們也不要再吃,拿回去讓那幫奴才給我全嚥下去。”迅速收起菜盤子,李愔當真是來得快走得也快。
待他走過後好長一段時間,三個人還是止不住齊齊笑開。
“什麼事能讓你們三個都這麼樂呵?”剛進家門楊崇敬就聽見這麼一片暖意融融,不住尋到後院。
“妙事妙事,哥你錯過好戲了。”挪到蕭月竹身邊騰開位置給他坐,楊書瑾一臉惋惜狀。
“噢,什麼妙事?今日蜀王不是說要來?”環視一眼並未看到。
“楊公子不知,就是蜀王的妙事。”隨著某人不過幾日蕭月竹就已學壞不少,還以為自個女扮男裝已經是天大的逾越,不想還有更厲害的人。
倒是房遺直不打哈哈一五一十與他說清,末了不忘加上一句:“崇敬兄好運氣。”惹得兩個女子又是一陣笑。
只是少了李愔這氣氛也就少了幾絲輕鬆,楊崇敬與房遺直自然而然就會聊起女子們不感興趣的政事,楊書瑾便無趣的拉著蕭月竹去找清兒說起稍微有趣一點的女紅刺繡。
春日的下午總是困頓,聽了沒大一會兒楊書瑾就沉沉睡著,醒來時已經夕陽西落,餘輝透過窗子映了滿滿一地,妖嬈的紅色給適才的夢境憑添幾分詭異,感覺適才還有聲音在耳邊這會子房間卻是空蕩的讓人害怕,腦袋昏沉的慌忙起身找人,孤獨與寂寞頓時侵襲而來,眼淚莫名其妙的拼命向下掉。心中的慌亂在撞進一個人的懷抱時猛然找到歸屬,在安撫聲中漸漸消散。
“小瑾沒事了,有我。”楊崇敬心疼的抱住她,低頭拭去臉上的淚,堅定的聲音喚回她有些迷失的神志。
並不知道她因何要恐懼,甚至蔓延著一股無邊無際的孤獨,自很小的時候起她就一直這樣,常常睡醒就躲起來一言不發的坐著流眼淚,那時自己亦是很小不知道如何才能給她寬慰,可是現在不一樣。他的肩膀他的胸膛都是為她而生,他的言語他的存在都是由她依賴。
“哥,我怕我不能愛上他們,我怕我不能過嫁做人婦的正常生活,我怕我會拖累你一輩子。”聲音中仍帶著幾絲沙啞,全然不似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模樣。
這半醒半睡之時才會流露出的真實言語讓楊崇敬猛的一驚,小心問道:“你不想嫁?”
“哪有,哈哈,和你說笑還當真的。”不過這麼片刻她已退去混沌恢復原樣,那笑語晏晏的容顏彷彿是與生俱來。
“沒有,就好。”楊崇敬看著她一如既往的蹦躂出門嘰嘰喳喳的問著房遺直蕭月竹是不是已經走了這些子雜事,心底陡然有些明白,卻是不曾戳穿臉色未變的應著。
夕陽在迴廊上將兩人身影拉得很長,說不出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六一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