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
“那可以待我們大婚後,我和你一同去助他!”伯言已是怒極,暴喝道,另一隻攥著鳳棲的手更是用力,隱約可見手背上青筋顯現。
鳳棲悽然一笑:“是我,只是我親自動的手……”
“鳳棲,你……”蘇窨定了定神,先略止了式微的血,再道,“你不需擔心,有我和鳳梧前去,皇子墨定然無恙。”
式微緩緩從懷中拿出一顆血紅棋子,上面刻的“帥”字,因為有人頻繁撫摸,如今已不大明顯,刻痕被撫得很淡,中間隱隱沾著的似乎是血,真正的血。
鳳棲試圖掙開伯言桎梏,想說什麼,怔怔半晌,卻終究什麼也說不出。突如其來喉頭一陣腥甜,原是氣逆傷絡,一口血就此噴了出來,幸虧及時以衣袖掩了,卻還是淋淋漓漓灑除了幾點鮮紅。
鳳棲低頭看了看血痕,一身紅衣裡,看得不大清晰,忽而抬頭又是悽然一笑,緩聲道:“我肯為他甘做兵卒,又怎會沒想到他亦會如此想!”笑聲中,奮力一甩,掙開伯言,側頭對他道:“我對你說的話大抵不能當真了,只因在你之前我已應了一人天荒地老,雖然他並未應我,可我覺著情愛,瘋狂一次便夠了。”
伯言心中隱隱約約知道,似乎有些什麼,已經挽不回來。十年相處他如何不知鳳棲心歸何處,但她卻並不排斥自己,原以為……原以為他們能笑語相向縱論兵法,以後這份溫馨,只怕不會有了。
“如你說的,我試過換你來愛,我以為自己做到了,卻不知……”鳳棲仰面苦笑,繼而望著伯言,“你我是天地間難求的知己,也只能限於知己,我真正想和他並肩看天下浩大的那人,只能是墨。”
“可是,他已經娶了淺眉!”伯言再次伸手,抓住鳳棲喜袍的衣袖。
“那我也要去助他,與情愛無關。”鳳棲欲再次掙開,“若今日陷於同樣境地的是你,或是蘇窨甚至鳳梧,我都會親自去相助,更遑論,我對不起他,若不是我,他的一雙眼也不會落到如斯地步。”
這樣你也要奮不顧身,是麼?
你只記掛著他的眼是你所害,你可想過,若不是他另娶他人,你會如此麼?
再說,你已應了我不悔,現在卻要在大婚之時去找別人,我不準!
伯言再不能控制,揮手一掌便摑了出去:“我說過,不許你走。”準準打在鳳棲右臉上,力道之猛,瞬間便在她白皙的面上留下五道指印。
從未見過伯言如此盛怒,他從來都是神情淡然,就算是面對同胞弟弟枕流的叛亂亦是如此。執念之深,就連原本打起來的五人也停了手。
鳳棲不防,被大力摑中後,趔趄了兩下,才勉強站穩,面上火辣辣的痛,心中卻長舒了一口氣,笑了笑,衣袖一揮:“就此別過。”說罷,召來祥雲,乘雲而去。
無伯言下令,魔界眾人無人敢去攔她。而有權下令那人,已然呆住。
蘇窨、鳳梧、沉筱之三人交換眼色,亦速速跟上。
鳳棲拂袖而去的身影消融進雲層裡,在天際再尋不到。
伯言臉色陰沉,下面更無一人敢多話。好一會兒,伯言才咬牙舉起手,聲音像是從齒縫裡迸出一般:“好得很,我堂堂一座魔宮,居然隨意叫人闖了進來——我竟不知,四殿便是這樣看守的。”
其實,今日原是他們二人大婚,來往的人眾多,伯言雖早下令不許天界之人隨意進來,到底會有漏網之魚。大家都沉浸於喜氣之中,豈會察覺到式微那樣並無多少能耐的小妖身上。也只等她強行要入殿才堪堪察覺不對,那時便已晚了。
青硯是伯言近侍,此際若不是她貿然出手也不會惹出這等事,聽主子這樣說,自動上前請罪:“殿下,此事皆因青硯而起,青硯甘願受罰。”
伯言並不看她,向鳳棲離開方向望去,冷聲道:“當初我已給過你機會,你既應了,那便只能是我的人,跑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只能在我身邊,更莫說小小的一個天界!”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狗血的路上,越行越遠……
輕拍!
苦淵一戰
鳳棲憂心忡忡,運了十分力氣前行。等到了天界才想起,也沒向式微問問那兩隻異獸去了哪兒。天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等找到異獸和墨了,說不準什麼都晚了。
天宮南門和北門處正在爭鬥,鳳棲顧不上這些,一路揮著赤朱槍連削帶打,殺出一條血路。等進了天宮,隨手抓出一個小兵,問道:“皇子墨呢?那兩隻異獸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