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張姨娘的娘呼天搶地,吵鬧著要叫人評評理,侍候四少爺的奶孃、丫鬟及僕婦都沒人搭理她,全都站在一旁看熱鬧。
大總管把人扔出去後,問奶孃,“這婆子是何人?內宅裡頭怎能任由不知根柢的人住進來。”
奶孃原是杜府家生子,跟大總管家有點親戚關係,見他這麼問,連忙撇清,“那人是張姨娘的老子,這婆子是張姨娘的娘,他們說是四少爺的外家,說張姨娘沒跟著來別院,怕奴婢們侍候不周,硬住進來的。”
“張姨娘的老子娘怎能算四少爺的外家?真是胡鬧!”
張貴家的不服的衝過來,梗著脖子道:“我們怎麼就不算是四少爺的外家呢?他可是從我閨女兒肚子裡爬出來的!”
杜大總管沒理會她,朝個小管事看了一眼,小管事就上來衝著張貴家的冷笑,“張貴家的,我記得你夫妻兩都是在京郊莊子上做事,你們兩擅離莊子,跑到別院來,可跟莊頭說了?”
他們夫妻在莊子上當差,未經許可擅離,莊頭可以報他們是逃奴的。
張貴家的訕訕道,“當然,當然是說過了。”看那樣子就知道,就算說了,也說的是謊話。
杜大總管讓人把他們夫妻送回莊子去,張貴因外孫享了幾天大老爺的福,不想幻夢就這麼破滅了!被人二話不說的扔回原來做事的莊子上,不消說,莊頭還被狠狠的削了一頓。
張家因此被莊頭盯上,張姨娘的兄嫂、侄兒們全遭殃。原本張姨娘給大老爺生了個兒子,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更何況她的孃家人,莊子上不少人捧著張家老老少少,就是莊頭也是巴結討好,不然怎會讓他夫妻未經允許,就擅自離莊,還跑去主子跟前晃悠。
張家想法子給張姨娘送訊息去,可是莊子上沒人睬他們,拿了錢不辦事。讓張家人苦苦等待。直到杜府從西山回府,張姨娘赫然發現她老子娘,竟然不在她兒子的身邊,詢問奶孃、僕婦都沒人答她。她才慌慌張張派人去莊子上找人。
也才曉得她老子娘在別院中。只享了幾天福。就被大總管發現,然後給扔回莊子上,命莊頭嚴加看管。
“大總管怎麼會管這種小事?”張姨娘不解的問。
被問的方姨娘覺得張姨娘很笨。“你老子是男人,四少爺還未足七歲,還住在內宅,你老子住在四少爺院中,大總管能不知道嗎?”
“是因為這樣?”
“還有,我問過侍候三姑娘的丫鬟們了,她們說,你老子娘那幾日很是享受,四少爺牙都沒長齊呢!他院裡的人盡點大魚大肉的,是給誰吃啊?大廚房的人能不奇怪,不上報嗎?”
張姨娘心神電轉,“二少奶奶!她為什麼淨要和我過不去啊?”
方姨娘看著她發脾氣,心道,人家管著家,能不管這些事嗎?說穿了,是張姨娘和她老子娘笨,而且是誰和誰過不去啊?方姨娘搖頭,心裡暗自決定,日後,還是和張姨娘疏遠些吧!省得被她連累了,她還有個女兒要照看呢!二少奶奶看起來是厚道,可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能對丈夫庶出的妹子有幾分真心?
張姨娘卻想著,要給範安陽點顏色瞧瞧。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杜雲尋才弄好的新畫室,嚴池看了很滿意,範安嶽見賢思齊,也在自家別院弄了一間畫室,不過到底在家的時間短,後來這間畫室倒成了範夫人婆媳,夏日消暑最好去處。
六月時,範安陽及笄,是在杜家別院舉行,地點就在新落成的畫室裡,因已成親,她的及笄禮只招待了自家親戚,如丁老夫人、昌平伯夫人、丁文芙等人,頂多就是添了丁筱安姐妹的婆家,嚴筠和誠王妃亦是座上賓。
及笄後,就要準備圓房了。
範夫人想起這個就心疼女兒,及笄禮自己操辦也就罷了,連圓房禮都要自己來?這原該是婆母來操持的,再不濟,也該由杜大少奶奶來辦,可是杜夫人如今連床都下不來,大少奶奶遠在梅州,還有孕在身,誰放心讓她奔波啊?
丁老夫人便與兄長商議,由她來操辦小兩口圓房。
杜相也覺有點對不住小孫媳,這個家由她管著,及笄這等大事,還得她自己來,圓房這等大事,再要她自個兒來,就真有點說不過去了,便全權交由丁老夫人來辦。
及笄禮的隔天,出巡在外的皇子們捎信回京。
懷王遇襲,所幸護衛的人得力,人雖受了點傷,但無大礙,其他幾位王爺及皇子也陸續遇上事,不過情節都不如懷王那次嚴重,朝中便有人建議,要給諸皇子增加人手,以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