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匆匆趕來的範安陽給駭著了!
屋裡這麼慓悍的夫人是她娘?傻眼!
範夫人看到女兒回來,努力的緩和情緒。結果看到女兒傻站在門口,瞠目結舌的望著自己,不禁氣笑了。
“還不進來!傻站在那兒做什麼?”
“娘彆氣,氣壞了自己可沒人替,彆氣,彆氣。”硯香悄悄推了主子一下,範安陽像是被按開了開關,嘴巴一張就嘩啦啦的安撫著她娘。
範大少奶奶和侍候的眾人見了直笑,範夫人氣惱的戳著女兒的額角。“你的規矩和禮儀呢?見了你嫂子,還沒問安吧?”
“是。”範安陽規規矩矩的與大少奶奶見禮。少奶奶笑著回禮。隨即拉著範安陽的手道:“妹妹回來的正是時候。”
範安陽拖著嫂子坐到範夫人身邊,“娘剛剛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大少奶奶看了範夫人一眼,見她頜首,便三言兩語就交代了三少奶奶的事。
“三嫂也是擔心嘛!”範安陽接過茶盞。放到身邊的幾桌上。
“她擔心什麼?她這胎懷相不好。叫她老實待著不亂跑。偏不聽,每天早晚都要折騰一遍,這要傳出去。人家不定怎麼說我這做婆婆的,是怎麼當的,淨折騰個庶子媳婦。”
名聲這玩意啊!真是!範安陽輕嘆一聲,“誰讓我們大嫂千伶百俐,將進門的二嫂也是個賢惠的,她擔心您和三嬸就不疼她了唄!”
“這有什麼相關啊?”範夫人嗔道。“她們是她們,她是她,能放在一起比嗎?”
範安陽搖頭,“就因為不能放在一起比,她才擔心嘛!您看,她是庶子媳婦,論親近,她及得上大嫂跟您,二嫂和三嬸的親近嗎?不成的嘛!”
她故意把三夫人和未進門的二嫂拉出來相提並論。“三嫂不懂事,您是大人大量的長輩,可別跟她一般見識。”
範夫人怎不知三少奶奶憂心什麼?可爭這個寵,還不如把本份做好,為人妻,為人媳,不是單孝敬侍候婆母而已,為夫家開枝散葉是頭等要緊的事。
“知道她懷相不好,都免了她晨昏定省,她還一個勁兒的瞎折騰,我是真不明白,她難道分不出輕重緩急?”
範安陽心道,三嫂這般急切想表現,就表示這新進門的大嫂真的很好!好到讓她覺得非常有威脅感,不然三嫂怎麼會不顧腹中胎兒,也一定每天都要到她娘跟前露臉。
“這事,咱們家誰都不好出面說她,她孃家可有人在京裡?讓她孃家人來說她才好,孝順長輩不是在一時,也不是隻在晨昏定省上頭,給長輩添亂敗壞長輩名聲,那可也是不孝啊!”大少奶奶低聲道。
範夫人聽了眼睛一亮,“你說的是,只是她孃家人都不在京中。”
前年還有個叔父在京為官,不過去年底補了缺,到山東去當同知了。
“奴婢記得咱們在西山時,有人投帖要見三少奶奶。”丁嬤嬤道。
範夫人也想起來了,“是了,說是她族姐隨夫進京來做生意?”
“夫人記性真好。”
範夫人苦笑,那是她記性好,是因那位族姐的丈夫開了雜貨鋪,想依附在她名下,她沒應,讓她們姐妹自去商議。
範安陽不知這事,坐在一旁聽她們講,範夫人讓人去找三少奶奶那族姐,然後帶著範安陽來看三少奶奶。
大少奶奶沒跟來,她去廚房安排午飯去了。
“你這大嫂是個能幹的,只一點,她身邊的丫鬟,有不老實的,她卻放任不管。”範夫人希望兒子媳婦和美,早早給她添孫,自然不希望有人夾在中間生事。
“這事您不好管。”範安陽直言。
“可不是。”範夫人覺得頭疼,“你哥那邊,我不擔心,他潔身自好,可就怕你嫂子利用那丫鬟試探你哥。這種事試探不得。”
範安陽黑臉,“您別隻管他們了,操心下小路吧!他身邊侍候的人有點少。”
“我知道,早給他備下了人,可是他不要,我有什麼方子啊?”
兒女都是債,怎麼做都覺得好像有那裡沒考慮到。
來到範安松屋裡,冬青笑著迎上來,範安陽發現冬青比從前更美了。雖是破相,但自心裡散發出來的平和,處事的圓融,倒是狠狠的把三少奶奶給壓了下去。範安陽心道,也許,她三嫂會這般急切的想出頭,不想被壓下去,冬青也佔了一部份原因?
三少奶奶得知婆婆帶著小姑子來了,慌慌張張的讓人給她更衣梳頭,等人進來。她雖梳妝好了。但氣喘吁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