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把她們做的全找出來了,都在這兒。”範安陽難得在丁家人面前說這麼長的句子,丁老夫人有些驚訝的看她一眼,再看看旁邊的丫鬟,心道大概是丫鬟教的。也沒放在心上,拿起一幅圓形的繡屏來看,邊框的做工確實有些差,不過這裡的繡樣,與範安柏給她看的又略有不同。
“這些是?”
“是隨我們南下的繡娘們做的,大少爺給您看的,有些是本地的繡娘繡的。”
丁老夫人微頜首,“原來如此,這幾幅寓意都好。樣式也多。”其實連同送出去的三幅繡屏,也不過十幅,但因製成團扇、扇形掛屏、方形掛屏、圓形繡屏等式樣,感覺種類繁多。
“這些繡樣,有些是繡娘們在府裡時,就繡好的圖樣,只是一直不知要拿來做什麼好。”
範府一直沒有女眷在京,範安柏和族裡兄弟、侄兒們在讀書,就算穿的衣服有繡花,也不可能繡些榴開百子、花開富貴這等喜慶的繡樣,硯月姑姑手藝好,其他幾個繡孃的手藝也不差,只是她們不如旁人會鑽營,隨範安柏等人出京,大少爺他們是去讀書的,她們肯定又派不上用場,六姑娘一個傻姑娘,還要住到丁家去,穿用的自然有丁老夫人做主,她們這些人一直不得志,想得多,才會輕易被人說動了心思。
現在去了繡莊,倒也遂了心願,能有事做,而不是空有一身繡技無用武之地,而見識了範安柏後來請的繡娘手藝,幾個人心思倒是活起來,範安柏給丁老夫人看的幾幅繡樣,技法就不似眼前這幾幅,一瞧就知是京裡流行的技法,而是混了樂州、湖州等地流行的技法。
丁筱湘女紅不錯,頗認真聽著老夫人說這些技法,丁筱真雖也懂,但對繡花興趣不大,丁筱妍就更不用說了,她才學幾個月,有聽沒有懂,範安陽只聽過硯月姑姑教過幾日,不過眾人認為她傻,聽不懂也是應該,丁老夫人一幅幅的仔細評價。
最後挑了榴開百子繡屏,和花開富貴掛屏兩幅,“交給大總管,讓人重做邊框,尺寸略小些不打緊,但框要仔細做,這都是要送人添妝的。”
“是。”房嬤嬤微笑應了領著捧著繡屏的小丫鬟走了,“你在阿昭這兒挑了兩樣好東西去送人,回頭可得補兩樣新巧的玩意兒給她。”
丁筱湘點頭應諾,拉著範安陽的手,溫和的道:“明兒妹妹到我那兒,自個兒挑可好?”
範安陽微笑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兒,丁筱真也過來湊趣,“今兒送過來的緞花,妹妹可看了?那是今兒開賞花宴的蘇家送的,聽說是蘇家特意從京裡請來的巧匠做的。”
丁筱妍也擠過來,“我的是桃花,妹妹的是什麼?”
她還沒看呢!
丁老夫人讓丫鬟去取來,木匣一開啟,竟是五六支緞花步搖,有桃、櫻、梅、芙蓉及牡丹,每支步搖的流蘇上串了幾朵同色小花,看起來俏皮又可愛。“咦?怎麼這麼多支?”
丁筱妍立刻發出疑問,不過細瞧,這幾支步搖上的花都比她們得的緞花小上一半,這是,這是特意做的?
丁老夫人並沒看到孫女們得的緞花,不過看丁筱妍的臉色,大概猜得出有些不同,不然她不會嚷了那一句就住嘴,肯定有些抱怨的,丁筱湘低聲道:“蘇家真是周到,十三妹妹沒去,也得了緞花,孫女讓人送過去給她,丫鬟回來卻說她去祠堂了?”
丁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丁筱湘一凜不再問此事,改拿範安陽得的緞花說事,不得不說蘇家辦事周到,知道範安陽年紀小,單送一支與她們姐妹同尺寸的,肯定戴不了,送幾支小巧精細的,正適合她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用,不怕被收起來,白費了她家一番心意。
“送的正好,春日風景正好,過幾日,咱們一道兒去普濟寺上香吃齋。”
“好啊!好啊!”丁筱真拍手叫好,丁筱湘睨她一眼,她方訕訕的放下手,丁筱妍則是纏著老夫人,“咱們這次去,能吃到羅漢齋嗎?”
“讓你娘派人先去說一聲,讓寺裡備好,上回你和你娘回來,沒趕上普濟寺的羅漢齋,你娘小時候可愛吃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喜歡,平日在家,讓人做素齋,她都不怎麼動。”
這話前頭是對丁筱妍說,後頭的則是對範安陽說了,範安陽愣愣的點頭,她沒吃過這時代的素齋,當然她前世也沒吃過,只能聽丁筱妍說,不過小姑娘大概也沒多少見識,翻來覆去就是好吃二字,聽得丁筱真笑她書到用時方恨少,丁筱妍瞪她,兩姐妹用眼刀過招,丁筱湘則是拉著範安陽問她平時愛吃什麼。
“妹妹有什麼想吃的只管說,家裡的廚子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