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範安陽伸手幫他抿了抿鬢角的碎髮。
“好了。好了!”範安嶽看著小廝和丫鬟帶上他的功課,方才應道。
杜雲尋與範安嶽走在前,範安陽和王進菀行在後。男人們騎馬,女孩們坐車,齊齊往嚴府去。
到得嚴府,與嚴筠身邊的管事媳婦打聽了下,確定是為莫大少爺慶賀而開的宴席。
“真的治好了?”王進菀睜著大眼問道:“是哪位大夫給治的?”
“郎大夫啊!原來咱們家姑爺也是郎大夫給治好的呢!”三十出頭的管事媳婦笑容滿面。
說起來這位莫大少爺也是個有福的,遍尋不著的郎大夫竟讓他在佛寺裡遇上了,這一位醫術還真是高明。先是治好了眼前這位老爺唯一的女徒弟,又治好了姑爺。現在連莫大少爺的腿疾也被他治好了!
今日的宴席並無旁人,就只有尤昱春與他徒兒兄弟,杜雲尋他們三個及嚴筠夫妻。
席間,尤昱春笑得滿臉皺紋都舒開來。他的愛徒總算能自由行動,他老人家高興極了!
拎著酒壼仰頭喝了一大口,尤昱春喜極而泣,“嚴老頭啊!你們湖州是福地,是福地啊!”又喝了口酒,他才又道:“你閨女兒總算是出閣了!又收了三個鍾靈毓秀的好徒兒,唉!咱就這麼一個徒弟,虧得直到今日,才有造化啊!”
說著掩面痛哭。嚴池也不勸他,自拎著酒壼對嘴吸溜著,待尤昱春住了聲才道。“你就別想啦!咱那女徒兒早就被人訂下了,今年就要完婚,你那徒兒如今好啦!想來平遼侯也能放心把寶貝女兒嫁給他了!”
尤昱春嘖了一聲,他是瞧著範安陽這丫頭順眼,跟他徒兒也有話說,可范家。豈是莫家高攀得上的?南靖伯在秀寧郡主眼裡,都不值得一提哪!不然打小訂的親。為何拖到莫宇浩都快及冠,還不肯鬆口,他未婚妻究竟是竇家那一位啊?
再說了,那個杜雲尋不比他徒兒差啊!尤昱春想到這兒,心煩的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再看看範安嶽,為什麼好事兒都讓嚴老頭遇上啦?聽說,那女徒兒是嚴池女兒發現的美質良材,杜相要給孫子尋名師,他就在京城啊!杜相偏要捨近求遠,想到就恨哪!
嚴池呵呵直笑,沒想說,自己才把女徒兒和杜雲尋給惹毛了,女娃娃好說話,杜雲尋這毛頭小子板起臉來,可比他這師父有威嚴!才被徒弟修理過的嚴池不敢吭氣兒,和尤昱春兩個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像是在拚酒似的。
嚴筠瞧著不是個事兒,忙使了個眼色,讓人去給二老換上兌了水的酒。
二老反正喝得多了,加上年紀大了,味覺不怎麼靈光,所以被換了酒水也不知道,喝著喝著兩老就頭碰頭趴在桌上睡了!
趙褚讓人侍候兩老回房安歇。
莫宇浩與杜雲尋他們說起,近日在佛光寺小住時,所領會的一些想法,範安陽便悄悄的拉了王進菀往嚴筠屋裡去。
嚴筠才去看了她爹他們,走回來時見她們兩個出來,想到宴席上莫家兩兄弟,便帶著她們回自己屋裡去。
進了屋,坐定後,嚴筠才道:“尤伯父想讓他徒兒與你們多來往,我爹拗不過他,才會請你們過來。”嚴筠歉意道。
“只是畫技上切磋,我想復常表哥和小路都很樂意,只是真沒有其他打算?”
“其實莫夫人給我寫了信來,想要請我幫忙,幫她兒子相看媳婦兒!可是莫家與竇家有婚約在,叫人怎麼幫啊?”
莫夫人與嚴筠素昧平生,卻為了兒子婚事,軟言懇求一個陌生小輩,嚴筠有感她一片慈母愛子之心,不好直言拒絕。
範安陽和王進菀互視一眼,沒有開口,嚴筠比她們年長,比她們有主意,用不著她們幫出主意,嚴筠也不是要她們出主意,只是此事一直壓在心頭上,想找個人說說而已!
跟她爹說,她爹八成就兩答案,一是幫,能助人何樂不為呢!是吧!二是不幫,這事一看就是個麻煩,別沾上手為妙,最後仍是要她自己決斷,何必把她爹拖下水。
能與她說得上心裡事的沒幾個,一個便是嫁到京裡的誠王妃姚囡囡,一是姚囡囡她大嫂,姚大少奶奶之前來賀她新婚,那會兒還沒收到莫夫人的信呢!
“聽說京裡最近很亂?”範安陽喝了口茶抬眼問道。
嚴筠點頭:“御史近來很忙,平遼侯襲爵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莫夫人的信裡還說,平遼侯不知打那兒又冒出個庶女來,平遼侯夫妻打算以此女履行竇、莫兩家的婚約。”
“難道之前,竇家都沒說與莫家訂親的是那一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