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楊家在背後搗鬼,那麼楊太后可是當今皇帝殺母殺弟的仇人!
想到原主會夭折,便是這位太后與楊十一郎所害,範安陽不禁握緊了拳頭。她穿過來之後,宮裡那位老太婆不死心,還想毒死她呢!南下湖州時,富陽侯家還派人夜襲,就是她和杜雲尋一起被擄那次,老太婆的人也參與其中呢!
想到那個偶爾還會在惡夢裡出現的太監,範安陽忍不住輕顫,說起來,自她的‘傻’病好了之後,老太婆好像就沒再派人來找她的麻煩了,是自顧不暇嗎?
想到市井間關於懷王府的傳言,範安陽隱約明白了!老太婆這兩年大概很忙吧?
又過了幾日,嚴池總算大好,姚都指揮使便親自帶隊,一行人風塵僕僕來到許先生住處,阿善張大了嘴看著那猶如釘子般,站得直挺挺的,威風凜凜的漢子們,再看帶頭的竟是之前來過的少年書生,他指著杜雲啟半天說不出話來。
“阿善哥,請問許先生在嗎?我們找到桃花釀和煮雜菜粥的廚子了。”
“在,在,在。”阿善愣愣的回答,在看到緩緩走過來的嚴筠和範安陽等人時,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會有大姑娘跑到山上來啊?
要知道,府裡的那些姑娘、奶奶嘴裡說的多想太爺,要孝順太爺,可真叫她們上山來,卻是沒有一個肯挪動一步的,那這幾位大姑娘怎麼會上山來啊?咦?還有個小姑娘?阿善的嘴巴張得更大了。
裡頭的人不等阿善通報,已知外頭來了人,良伯打發山下客棧請來的廚子燒水沏茶,自個兒迎上來客。
看到杜雲啟兄弟,還不明白嗎?他忙把人請進屋裡,自去屋後請太爺和褚小子。
嚴池父女神色複雜的打量著裡外,嚴筠不知這位許先生來歷,嚴池卻是略知一二,姚都指揮使更是與他曾有數面之緣,最後一次便是送楊進福他們出發剿匪那天。
範安陽扯了下杜雲尋,“怎麼了?”
“這場合,我在場沒關係?”範安陽單指自己,因為杜雲啟是奉皇命來請許先生下山的,許先生還特別點了杜雲尋,要他帶桃花釀上山,嚴池父女就不用說了,她夾在這裡就有點奇怪了。
杜雲尋想了下,悄悄道:“一會兒見過禮,咱們一道兒尋個由頭退下就是。”
範安陽點頭,杜雲啟耳尖聽到了,拉長臉扯過弟弟,“我跟你們一道兒,別把我撇下。”邊說手指頭還絞著杜雲尋的袖子。
抽不回自己袖子的杜雲尋只得悶聲道:“知道了!”
嚴池父女心裡有事,就是看到這一幕也無心多想,倒是耳目靈敏的姚都指揮使聽得清楚,忍不住輕咳了下。
不多會兒,許先生領著一瘦高白髮中年人進屋,雙方互相見禮後,嚴筠掩著唇走到那中年人跟前,淚眼模糊的看著對方,中年人面上表情有點僵。身側的手指不斷的互動輕搓,就見他嘴角翕翕,良久,都不曾聽他蹦出一個字來。
嚴池在旁看著都急了。可是趙褚那小子是個傻氣的,久別重逢,就是他自己都說不出話來,要指望趙褚說什麼?
杜雲尋朝許先生揖禮,便帶著範安陽離去,杜雲啟緊跟在後,出屋後,才發現除了趙褚和嚴筠,所有的人都出來了。
嚴池和姚都指揮使有許多疑問待解,尤其是姚都指揮使。他派去支援楊進福的人,除了趙褚外,無一倖存,當年在那座山寨裡究竟發了什麼事?
許先生既然引人來,自不會把這事掩著不提。當下就領他們走到屋後,一座青竹搭建的小閣掩在林中,山風凌厲,眾人分主次坐下後,嚴池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大氅。
範安陽脆聲道:“許先生,可否使個人帶晚輩去沏茶,順便給師父備個手爐。師父大病初癒不能再受寒。”
“我這兒簡陋,方才那屋子旁的小屋就是廚房,小丫頭你會沏茶嗎?”許先生語氣溫和的問。
“會,只是沏得不好。”範安陽微赧,“一會兒沏了茶來,還請先生多包涵。”
許先生捋須頜首。“無妨,你還小,多練練就會好的。去吧!”
見她退出小閣,許先生起身丟開柺杖,朝姚都指揮使跪下。姚都指揮使怔愣了下,聽其口稱賠罪,心中略有感悟仍忙要去扶他起來,“這是幹什麼?許先生!”
許先生伏下連磕數下,哽咽道:“是我對不住將軍,當初與將軍借調人手前去支援富陽侯世子,不想卻是被他算計,我對不起將軍,對不起那些人。”
若是兩軍交戰,死於敵人之手,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