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如果沒有查到她的出境記錄的話,就派人監視海關,這樣的話,只要她在中國,總有一天能夠把她給翻出來。至於其他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知道,小姐。”男人恭敬地說道。
顧秣掛了電話。
第二天的早晨九點鐘,溫暖卻不會過於刺眼的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驅散了房間中讓人覺得有些沉悶的陰鬱,那張白色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很是邋遢的男人,看起來和這個房間的乾淨格格不入,他閉著眼睛,似乎睡得很死,就算是陽光落在他的眼皮上,他也沒有一點反應。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高壯男人開啟房門從外面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一名白衣小護士,她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注射器和藥水之類的東西。
因為錦豪大酒店推出了“私人醫生”的服務專案,入住酒店的每一位客人都可以要求私人醫生的一對一診斷,當然,是要收費的。所以在這個大酒店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或是穿著白衣服的護士並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奇怪。因此,路過的清潔工阿姨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推著車目不斜視地走開了。
等到走進房間,關上房門之後,那個小護士臉上本來就掛得有些勉強的笑容,立刻收斂起來,速度快得連川劇變臉都會感到汗顏。她冰著一張臉,走到那張白色大床的床邊,蹲了下來,順手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床沿,一點兒也不溫柔地將床上那個睡得死死的男人的手扯了過來,擼起袖子,露出手臂,像個模型似的擺在自己面前。
然後她在盤子裡挑挑揀揀,從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子裡挑出一點白色的小粉末,混進葡萄糖裡,然後又用針管吸了一小瓶白色的液體,再注射到那瓶加了不知名白色小粉末的葡萄糖裡。她將那一小瓶加了別的東西的葡萄糖蓋上膠質的蓋子,然後用力搖了搖,讓裡面的藥物充分融合。
“打了這一針,他多久能夠醒過來?”那個高壯的黑西裝男人皺眉看著小護士麻利的動作,還很好心地特意提醒到,“小姐還在下面等著呢。”
“我當然知道。”那小護士沒好氣地白了那個高壯的白西裝男人一眼,然後在床上躺著的那個邋遢男人的手臂上抹了一點酒精,然後一邊將手裡裝著剛才混合好藥物的葡萄糖的針管刺進那個男人的靜脈,將裡面的液體緩緩推了進去,一邊不耐煩地冷聲說道,“這是我們研究所今年新研究的藥物,所以他醒過來的時間,就是現在。”
說罷,小護士將針從那個邋遢男人的手臂上扯了出來,隨手丟在托盤裡,接著端著托盤站了起來,靜靜站在一旁等待那個邋遢男人的甦醒。
正如這個小護士所說,大概只隔了一分鐘,整晚都睡得死死的,彷彿雷打不動的邋遢男人轉了轉眼皮下的眼珠,然後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記得……他記得自己應該是自殺了!那麼現在這裡是……地獄嗎?
弗蘭克的眼神中有幾分疑惑,他伸手抓了抓頭髮,有些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迷茫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卻在看到那個熟悉無比,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的時候,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心臟也頓時收緊。
是他!是那個接受了顧秣的命令,這幾天來一直監視他的男人!
弗蘭克有些昏沉的腦袋立馬清醒過來,條件反射般將手抬起來一看,果不其然在昨天晚上他用刀片狠狠割下去,恨不得將動脈割斷的手腕上,看見了裹得厚厚的白色紗布。他一動手腕,彷彿滲入骨髓的疼痛立馬讓他慘叫一聲。
沒有想到他居然沒有死!弗蘭克扯著蒼白的嘴唇,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
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理會弗蘭克此時低落的心情,他板著臉,沉著聲音說道:“莫菲小姐現在在樓下等你,你必須在十分鐘之後收拾好自己。”
他的話,是直接命令,根本沒有一絲商量的意味,如此強硬。
弗蘭克苦笑了一聲——若是在以前,他還是那個人人羨慕的科尼利厄斯家族的二少爺,有誰敢這麼跟他說話?誰不是一副巴結的樣子?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樣的下場,終究也是自己選擇的罷了。
弗蘭克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跟鹹酸菜似的皺巴巴的衣服,動動鼻子一聞,還能聞到那酸臭的味道,讓他感覺到一陣陣噁心。所以弗蘭克倒也沒有對那個黑西裝男人的說法有什麼異議,很聽話地從床上滑了下來,光腳踩在地毯上,走進浴室。
很快,弗蘭克就洗了澡,順便用浴室裡的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