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聽了以後勃然大怒,指著府兵的鼻子暴跳如雷,高聲大罵:“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本將軍待你如何?一直對你提拔有加。難道你連這一點小問題也看不出來?翟讓那是我的親兄弟!還在我面前提什麼瓦崗來瓦崗去。叔寶兄,這人交給你了,狠揍五十軍棍!”
“呃……”秦瓊心裡猛然跳了一下,心說李棟這是怎麼了?發神經一般!不就說個瓦崗翟讓麼?這有什麼好生氣的,還發這麼大的火?
“算了,五十軍棍太少,一百軍棍!一棍也不能少!”李棟的火似乎更大了,張口就是一百軍棍,這是把小府兵朝死裡打的節奏。
眾人聽了心裡都覺得莫明其妙,李棟何苦發這樣大的火?室內只有兩個人心裡最明白。李棟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有所指有所暗示。小府兵只不過是替死鬼而已。他們只能忍著,不敢發作,畢竟心裡有鬼。
秦瓊也鬧不明白,只好悶悶地起來,拎著小府兵去執行。小府兵早就嚇尿了,以淚洗面,連聲告饒。李棟治軍相當的嚴肅,宇文述的侄子都被殺掉了,他挨一百棍子,還算是處罰輕的。
秦瓊和小府兵走了以後,李棟起身,一揮手,對眾人說:“大家隨我一道迎接翟首領。隆重的迎接!”
這裡是瓦崗寨,房屋也是瓦崗的,但從昨天起,瓦崗也改名換姓了,他只屬李棟個人所有。
一群人簇擁著李棟,來到屋外。
翟讓等瓦崗首領都奇怪地看著秦瓊和小府兵往遠處走去。
小府兵爬在一塊大石頭上,秦瓊高高舉起軍棍,一棍下去,小府兵便哭爹叫媽的嚎起來。
秦瓊每打一棍,翟讓等人都心驚肉跳一下。他們雖然見過不過大陣仗,在他們手裡死殺的無辜百姓數不勝數。可是小府兵,是替他們通報的,剛進去就被拎出來,就捱了一頓胖揍,這頓打打得莫明其妙。眾人都覺得有些過份了。
李棟滿面春風,衝翟讓一抱拳,朗聲說道:“翟兄,李某這邊有禮了!請裡面請!眾兄弟都一塊請。”
翟讓一群人身後,翟宏被幾名嘍羅押著五花大綁的站在那裡,也盯著捱打的小府兵看個不停。
翟讓聽到李棟的說話聲,扭回頭,驚異地問:“這是怎麼回事?一大早就要打人啊!”
李棟臉色一緊,說道:“這個小雜碎,說什麼瓦崗的人來了,要求見我,還問我見是不見!翟兄光臨,求之不得的大事,還用稟報麼?直接帶你們進來不就得了!他便是犯了這個忌諱!這打必需挨,不打不足以驚動他的內心。從今天起,啊不,昨天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裡面請,裡面請。”
翟讓的臉色有些古怪,感激不是,推辭不是,想說卻不知道怎麼說,不說又覺得少了些什麼。因為他是報著辭程的目的來的。李棟對他卻是一片赤誠。小府兵僅僅為一句話,就捱了一頓不明不白的打,這讓他難以啟齒說要離開瓦崗。
翟讓沉默著,一言不發走進屋裡。他身後的人陸續也進了屋。
屋裡人更多了,榻榻米卻只有三四張,根本不夠坐。李密趕忙讓小嘍羅又搬來十幾張榻榻米,還有用玉米衣編制的蒲團,方便眾人久坐而屁股不覺得生疼。
這時,秦瓊見到眾人都進了屋,棍子舉得雖然很高,落下的時候卻是輕的,像一根羽毛拂在身上。
小府兵正鬼哭狼嚎,忽覺屁股上的力道輕鬆很多。感激地抬起頭,向秦瓊道謝。
秦瓊一樂,說:“你只要不怪我下手狠就行。你扯嗓子只管大叫,越狠越管用。明白麼?”
小府兵哭笑不得,只得扯著破鑼嗓子,直叫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哈。
屋內,翟讓命令小嘍羅把翟宏推到李棟面前,起身抱拳說道:“昨天晚上,我與眾兄弟一起,審問了……翟宏。事情的前因後果,在聚義廳的時候,李將軍已經問得很清楚。他的確犯下了滔天大罪,是可忍,熟不可忍!因此對他的懲罰,必需從重而不能從輕。”
“但大家都知道,翟宏是我的家兄,我與他一奶同胞,我是他的親弟弟。我對他不管怎麼處罰,都有諸多不便。輕了,別人說我循私;重了,別人也會說三道四,對自己兄長也不留一分情面,讓人寒心。因此上,翟某就把家兄交給李將軍,請李將軍稟公處置。這樣以來,任誰都不會有意見了。還請李將軍承全在下!”
李棟聽了微微一笑,心說,好一個翟讓。對人豪爽也不是這種豪爽的方法。有罪必罰,有功必賞,這是一個統帥要拿捏的分寸。無怪你帶兵不如李密,對自己的兄長也縱容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