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小怪的,絕對不是一名指揮若定的大將軍應該有的行為。李棟便派一名府兵,帶那人下去休息去了。
那人走了以後,李密在廳內來來回回的不斷徘徊,從一開始到最後,眉頭都一直緊皺,沒能舒展開來。自己就算是有弄天的本領,如果根基不穩固,得不到關外這些佔大多數的農民支援,要與李淵展開一場廝殺,絕非易事。
而且,那人臨走時說的話,是在提醒自己,張金稱沒有死,那就是投靠了李淵。張金稱是自己派出去專門監視李淵的,他若投靠了李淵,毫無疑問,李淵已經知道了自己在楊廣面前黑他的事實。接下來的事,不是自己攻打李淵的問題了,是如何阻擋住李淵對自己下手。
這裡面還有一個極為敏感的細節,和張金稱保持聯絡的人,是自己一向十分信任的竇建德和劉黑闥。在真正的歷史中,竇建德和劉黑闥二人與大唐誓不兩立。劉黑闥甚至還因為竇建德被大唐李淵害死又折騰了好幾年,如果不是一時疏忽大意,絕對有可能滅唐建立自己的政權。
難道竇建德和劉黑闥從一開始說張金稱死掉的時候,就是在欺騙自己?有這個可能性,畢竟攻打瓦崗的時候,不止自己看得出來,他在暗中一直做小動作,就是現在仍和自己離心離德。就這個問題,別人也一再提醒自己,要提防竇建德。還在瓦崗的時候,李棟便指桑罵槐警告過他。
如果竇建德和李淵在暗中有來往的話,自己又十分信任他,這豈不是一旦與李淵開戰,自己只會敗得連褲衩都沒得穿了?長安來的訊息,一再提醒自己,先要把自己的內部搞好,不能出亂子,才有能力與李淵對峙,才能取勝。那麼現在為止,隋煬帝這個條件已經不是首要的條件了,竇建德這個遊離不定的因素,必需重視起來!
想到這裡,李棟便對著門外大聲喝了一句:“來人啊!”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府兵忙不迭的跑進來,對李棟一施禮,問道:“李將軍有何事吩咐?”
“呃……傳——”李棟沉吟著,迅速思考,到底派誰去請竇建德到洛陽一趟合適。稍為一思考,便說道:“叫李密將軍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有要事與他商議。”
那府兵答應一聲,轉身去叫李密。
過了約有一頓飯的功夫,李密匆匆來到廳前,向李棟施禮,李棟一揮讓他免禮。
李棟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使李密一時也不能輕易張嘴問,找他有何要事,只能靜靜的等候著,讓李棟自己說話。
在廳前走了好一陣子,李棟覺得還是不把長安來的訊息全部透漏給他好,以他的聰明度,不用說,也能猜出個**不離十。李棟便說:“我有要事想見一下竇建德,你呢,現在就去準備……對就是現在,你手裡的其他事情都可以暫時放一放,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是一切事情的重中之重,派別人去我還不放心,只有你穩重老成,足智多謀,派你去我才稍感安慰一些。”
說到一半的時候,李密似乎有話要說,李棟一舉手便制止了他,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說完以後,李密也沒有話可講了,大概李棟猜測得不錯,李密正是說他手上還有一些事沒有辦完。丟下這事去清河郡似乎不妥。
李密一點頭,回說:“那好吧,我現在就去準備。不過,他要是不來見你,怎麼辦?”
李棟嘿嘿一笑,神秘地說道:“所以我才派你去,想盡辦法一定要他來。不然你也不用回來了,我們都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別人的大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吧!”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既然李將軍如此信任李某,李密一定不辱使命,一定把竇建德請到洛陽來。”李密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向李棟打保票。
“此去十分兇險,一定要十分留心。萬一失敗了,想盡一切辦法挽回損失,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祝你一切順利,早去早回!”李棟叮囑道。
李棟心裡已經縮成一團了。心說,雖然你沒有告訴我,從長安來的訊息到底是什麼。可是從你的表現來看,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如此難堪呢?一定是重大的變故。不是長安即將攻打洛陽,便是竇建德那裡生了意外。最有可能的便是,竇建德和李淵暗中勾結。不然你也不會一再提醒我,此去十分兇險,要我好自為知。
可是這等危險的活,在李密看來,並不是最困難的,將來你會知道,你派李密去,的確是選對人了。我倒是為江南的訊息擔心著,希望那個訊息傳來的時候,你不會被如山一般巨大的困難給壓倒。我此去也要好好的表現一番,在李將軍面前露兩手,不然將來自己就失去了與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