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去了?什麼意思嘛,把人家丟在這裡?”顏青玉雙手握成碗的形狀,衝著門外大聲嚷嚷。宮城內十分安靜,這一嗓子喊得格外響亮。
“別叫了,人都跑了,肯定不再回來。哼!想用這種辦法難為我們,難道我們不會步行回南城?”顏如玉此話剛一出口,便覺得有些言不由衷,但還是生硬的扯著妹妹的手,準備邁出當鋪的門檻。
“既來之,由安之!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呼?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調皮地響起。
顏如玉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全身被雷擊般電嗖一下,怔在當地。倔著脾氣不敢扭頭回看。顏青玉卻知道,這聲音除了李棟,再沒別人說出這種調皮的腔調。可他已經死了啊。死了啊,死人喂!還有誰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當時驚異地轉過身,往說話聲音地方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俏臉當時煞白!眼前的人不正是李棟麼?他可是死了啊!怎麼突然又冒出來了呢?呆了一呆,顏青玉雙手捂眼大叫:“鬼啊!”轉身就想逃出當鋪。
“鬼啊,鬼啊!鬼在哪?”李棟學著顏青玉的話,搖身一晃。擋在顏青玉面前。
顏青玉雙手捂著眼睛,看不到李棟擋在了身前,一下子撲到李棟懷裡。便覺身體一暖,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只是李棟走動時,身邊有一陣風飄過,這使她立刻警覺起來:鬼是無形的東西。怎會帶起來風?鬼的身上而且不會有溫度啊!
顏青玉把手慢慢放下來。想像李棟應變成青面獠牙的模樣,可他仍和前幾天消失那陣子一樣,笑眯眯看著她。顏青玉按捺心中驚恐,強作鎮靜,結結巴巴問道:“你是李棟?你沒死?”
“我死了?”李棟眉毛挑了一挑,懷疑的目光看向姐姐顏如玉,柔聲問道:“是誰向妹妹說我死了?你們恨我難道到這種程度?”
顏如玉黑桑著臉,緊走幾步。來到李棟和顏青玉面前,一把扯過妹妹。她不便斥責李棟。卻教訓起妹妹來:“你年齡也不小了,怎麼還像沒長大一樣沒羞沒臊的?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個郎君摟摟抱抱的,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顏青玉自小很少被姐姐教訓,現在因和李棟,顏老爹承諾過的未婚夫抱在一起,卻被姐姐一頓劈頭蓋臉狂批,頓時十分委屈:“他是爹爹同意過的郎君,抱一抱又怎麼了?不會是……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你……”顏如玉被說中了軟脅,又羞又急,尷尬得張口結舌半天說不上話來。
顏青玉用話堵住了姐姐的嘴,就不理會她了,轉身問李棟道:“你——從實招來!為何不辭而別離開顏家當鋪?你是變心了,還是覺得我們是你的累贅?你又用什麼辦法住在皇宮的?從實招來!說不出道道來,就別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
姐妹兩人自小雖然在一個院落長大,性格卻大不相同。顏如玉年齡稍長,自幼經受過顏老爹的教誨多一些,便養成了細膩溫柔的性格。在這人間天堂見到舊情丶人李棟,驚喜交加。自然明白,先前所經歷過的一切事情,便是李棟一手安排的。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想讓自己姐妹回到他的身邊。
顏青玉自小受父親的寵愛,很少遭受挫折,便養成耿直不折的性格,做事風風火火的。現經姐姐顏如玉一頓狂批,還以為李棟真被歹徒殺掉了。想起與李棟相處時,一直很開心,她初次體會到男女間那種微妙的感情、異性的朦朧感,李棟去後一直對他朝思暮想。現在見到李棟鮮靈靈站在面前,還以為李棟起了異心,便惡聲惡氣要李棟說清楚原因。
李棟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小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我一直活得好好的,某些人看我不順眼,趕我離開顏家當鋪。還說一輩子不離開當鋪半步,為了讓你們跟在我身邊,我熬費苦心,這才在皇宮裡修築了一個與濟民當一模一樣的當鋪。我尊重了某些人所說過的話,希望某些人也三思一下,我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
顏青玉總算弄明白李棟為何不辭而別了,原是姐姐趕走的。據她所知,姐姐十分喜歡李棟,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怎會捨得趕他走呢?一定是……一定是李棟趁自己昏迷過去的時候,一時猴急對姐姐動手動腳的,惹了姐姐的倔脾氣。
顏青玉便伸出纖纖玉指,搗到李棟的額頭上,半是撒嬌,半是責怪:“你啊你啊,面善心裡猴,假裝老實頭。你就不能等到拜堂成親那天再……再下手?”說到最後幾個字,顏青玉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用手捂著臉,扭扭捏捏的,那少女獨有的嬌羞讓人十分憐愛。
李棟一時看得呆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