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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碧蓮在鳳驚燕的耳畔喚了好些聲,鳳驚燕才反應過來似的轉過頭:“怎麼了?”
“是非離公子的書信。”
鳳驚燕微微有些恍惚,卻好像有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自己才想起他來,他的書信卻是已經到了。
少年的字跡溫柔而雅緻,無非是一些思念的話來,緩鍰的,帶著纏綿的意味。
“碧蓮,筆墨。”
“是。”
再拿起筆的時候,鳳驚燕腦子裡只是浮現少年乖巧而服帖的笑容,手中的筆彷彿自已有了行動,在淡黃色的宣紙上滑動,滑動。
然而,等鳳驚燕放下筆的時候,愣了愣,低頭再看那紙上,卻只看見自己寫下唯一一句:“小離,若是你在就好了。”
感覺視線有些模糊,鳳驚燕詫異地看著自己筆下的字跡,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這幾個字確實是她鳳驚燕的筆跡,也確實是她剛才寫的。
罷了,罷了,既然自己寫了,就送去給他吧,當是這些日子以來那個少年幾乎是一日一封的書信的獎賞,畢竟這樣的思念,無論幾分真幾分假,還是讓鳳驚燕十分受用的。
將紙析了折,放進信封,鳳驚燕更覺得虛弱。
“碧蓮,進去吧。”
“呃,是。”也許是連碧蓮也有些吃驚了,應話的時候呆滯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般說來,這也算是鳳驚燕這些年來難得寫的“私信”,也算是十分稀奇了。
讓碧蓮伺候自己睡去,鳳驚燕什麼都不願意思考,只想著無論什麼事情,都是第二日再說。
晚春的陽光倒算是迷人,春天的氣息還未散去,夏天裡滿池的荷花,隱約已經展開妖嬈的模樣採。
這些日子,鳳氏一族簡直好像是被小鬼纏了身的樣子,處處是麻煩不斷。大事小事,糾纏在一起,不勝其擾。
雖然說下面有許多人養著,許多事情,鳳驚燕卻依然忍不住親力親為,畢竟鳳家的名號,算是她的親人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已徑不是玢惜不修惜那麼簡單了。甚至,鳳驚燕覺得,若夫去了這個,她甚至不知道為什而活了,她以什麼身份活著。
一夢,三千年。
忙碌的日子過得有些憂惚,身體明明虛弱到令人鬱結的地步,精神卻必須緊繃著,·恍然停下來,休息一陣,才發現又是幾天過去了。
這場雨,下得有些纏綿,那透明的,絲綢一般柔軟感覺的雨,一下就是好多天。
清明時間雨紛紛,鳳家的“祭祖”卻是熱鬧非常。
來的,都是齊國軍裡的大臣或著是一些邊城的城主,這些受過鳳氏一族先輩提攜之恩的各氏各族,幾代人都是鳳家的奴僕。即使在鳳家被滅門的時候,他們都讓齊國的君主不勝其擾。
哪怕如今,鳳家的正宗,已徑只剩下鳳驚燕一個人了,他們依舊沒有改變。這些戰士出身,遠離京都的鳳家奴僕,或親自,或派兒子女兒在這清明時節聚集京都,祭奠鳳家的先祖。
這一日,依然是雨天,綿綿的細雨,紛擾而糾結。
“碧蓮,時辰到了。”鳳驚燕懶懶地坐著,看著窗外的而,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是。”碧蓮款款安一十身,伺候著鳳驚燕開始為“祭祖”做準備。
沐浴更衣,焚香靜坐,為了表示對先者的尊敬,鳳驚燕此刻彷彿十分平靜,只是偶爾忍不住輕咬下唇的動作,洩露了她今天非常糟糕的狀態。虛弱,噁心,鳳驚燕知道她的額頭已徑開始冒冷汗了。
“主子,飛鴿急件!”暗衛的聲音響起,讓鳳驚燕愣了愣。
在她手下的那麼多人裡,能動用飛鴿急件的不過那麼幾個……燕非離是其中一個。
鳳驚燕定了定身,示意碧蓮過去,將信取了過來。
身子懶得動彈,鳳驚燕懶懶地在旁邊坐下,抬頭看著碧蓮:“小離的?”
“是,主子,是非離公子的。”
斥退了暗衛,鳳驚燕“嗯”了一聲,示意她碧蓮:“拿過來。”
“是。”
急件被開啟,少年的字跡此刻顯得有些雜亂,好像是十分焦急的情緒下寫的,筆畫之間,少了許多淡雅的味道,又多了一些好似隱藏不住的張狂。
也不過漸漸單單的一句,鳳驚燕看著卻感覺心底誦上一陣十分莫名的情緒。
一一“離兒馬上回來,馬上。”
並未曾下了命令讓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