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燕非離明明冷的有些牙齒打顫了,卻是這般安靜地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垂著頭。
鳳驚燕冷漠地“哼”了一聲——本來不錯的心情,卻被自己養了七八年的“孩子”攪了一個天翻地覆。先是燕十二,現在又是燕非離,這些人一聲聲地喚著她“主子”“主子”,卻又如此輕易地背叛她!
心情更加煩躁。
然而,最糟糕的卻是那個好久不曾想起的名字,今天居然在她的腦子裡徘徊了兩次——顧惜朝!顧惜朝!
鳳驚燕慵懶地閉上眼睛,連呼吸都很快變得均勻,彷彿撤去了全身的防備。然而,卻是連她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完全放鬆自己,即使是在睡著的時候。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半的身體在睡著,另一半的身體卻在防備。
特別是身旁還跪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即使這個人是燕非離依然不會例外。
然而,隨著時間的移動,這個夜晚被子的熱意不但沒有增加,卻彷彿被鳳驚燕身上的寒冷驅散了一般,慢慢消失不見了。
睡意來了一陣又去了一陣,迷迷糊糊地,鳳驚燕感覺一股淡淡的熱源向自己靠近。
“嗚……”鳳驚燕輕輕呻…吟一聲,忍不住向那個熱源靠了靠。
“主子。”燕非離聲音迷離地輕喚了一聲,就著跪著的姿勢低著頭,輕輕地朝著床上的鳳驚燕喝著熱氣。
鳳驚燕“嗯”地應了一聲,一伸手,用力將這個熱源拽入被子。
“啊——”燕非離輕叫一聲,跪得發麻的雙腿根本不能動彈,上身猛然產生一股衝力,直直地靠在了鳳驚燕身上。
在鳳驚燕心底,早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不應該做的,她只遵循自己的原則——讓自己舒服。
而現在這個被自己拽緊被子的少年的身體,明明已經在春夜的寒冷裡跪了這麼久,居然依然是暖烘烘的,靠著的時候彷彿是靠著一個暖爐,舒服地讓鳳驚燕捨不得放手了。
“主子……”燕非離垂著眉,有些難以適應的模樣。猶豫地抬頭看著拽著自己的鳳驚燕,終於安分地抿了抿嘴,向前挪了挪身子。
半睡半醒之間,鳳驚燕輕輕地“嗯”了一聲,拽著燕非離的手緊了緊。
環著的身體有著彷彿自己一樣的氣味——藥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