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心思都放在碧蓮身上倒不覺得,現在經楚徹這般一提醒,忍不住伸手摸著自己的臉上,果然是凝固的血跡,隱約還是一些血腥的味道。
“放心,鳳將軍,不是你自己的。”楚憐又說著,接下來就不再看她,而是走到碧蓮身前,蹙眉朝環著她的那個少年開口,“愣著做什麼,將她扶到床上去。”
這裡畢竟是鳳驚燕的地盤,男人雖然焦急,卻是側目向鳳驚燕請示了一下。
鳳驚燕“嗯”的一聲,點點頭。
少年應了一聲“是。”立刻迫不及待地將碧蓮抱到鳳驚燕的床上……
鳳驚燕站著,看著少年小心翼翼的模樣,他懷裡的碧蓮看起來依然十分虛弱,卻……好似被保護得很好。
也曾有一個少年這般小心翼翼地對自己。
曾經……
鳳驚燕愣愣地站著。
旁邊伺候的丫鬟給鳳驚燕擰了溼熱的錦巾,恭敬地遞給鳳驚燕:“主子。”
雖然依然是恭敬的模樣,鳳驚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一種刻意討好的感覺,比起碧蓮和那個男人伺候她的時候那一種自然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嗯。”忍不住微微蹙眉,鳳驚燕隨意地伸手接過溼潤的錦巾,沿著額頭往下擦拭……額頭,鼻尖,臉頰,隱約回憶起好似昨夜有一個人也是這般沿著這樣的位置吻著自己。
本來白皙的錦巾上,凝固的血跡融化開來,好似開了一朵妖豔的血花,散發著食人一般妖媚味道。
夢裡本來模糊地情景又好似變得清晰了起來。
——“果然,到最後我還是要為你死的。”
——“燕兒,如果我死了,你大約還是會傷心吧。”
……這些若隱若現的聲音,此刻又在腦子裡響了起來。
果然是那個人。
鳳驚燕這般想著,感覺自己本是十分淡然的心情,好似又有了起伏。走到床邊的時候,楚徹已經替碧蓮把了脈,開了藥方子。
“碧蓮她?”
看鳳驚燕過來,楚徹淡淡地看了一燕:“你放心吧,她落到我手裡,我不會讓她毀了我的名聲。”
楚徹若無其事的話,卻倒真是令鳳驚燕安心了些,只是看著床上的人緊閉眼眸,一副永遠要睡過去的模樣,鳳驚燕開口問道:“既然如此,碧蓮她什麼時候能醒?”
“放心,很快,最遲不出三日。”楚徹一邊在收拾藥箱,一邊朝鳳驚燕平淡地開口。
鳳驚燕終於覺得滿意,點點頭。
在碧蓮身邊坐下,鳳驚燕低頭盯著床上躺著的女人看著。這個女人失而復得,令鳳驚燕心底舒坦了許多。碧蓮,她的迴歸,算是這些日子以來對鳳驚燕唯一的安慰了。
楚徹往外走。
鳳驚燕的視線卻都落在碧蓮身上。
“對了,鳳將軍。”楚徹好似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住腳步,回眸朝著鳳驚燕看著。
本是將全部精神落在碧蓮身上,這會兒聽到楚徹的聲音,鳳驚燕自然是要抬起頭來,看著他。
“說到受傷,將那血跡留在身上的人,他才是真的生死不明瞭。”楚徹說得輕鬆,聽到鳳驚燕耳朵裡,卻好似轟隆隆地在打雷一般,腦子裡“嗡嗡”的一聲,好似炸開了一般。
“你是說……他?”鳳驚燕從來不懷疑楚憐和楚徹的醫術,也明白他們即使只是從凝固的血跡裡,也能看出一個人受傷的程度。然而,這會兒,鳳驚燕卻依然然不住多問了一句,好似有些難以相信一般。
楚徹依然是十分冷漠的模樣,輕緩開口:“鳳將軍,就是我說的那樣。”
“……”
“怎麼,鳳將軍懷疑我的話。”楚徹冷冷地開口。
鳳驚燕搖頭,又愣了愣,慌神之間,楚徹卻已經走出屋子。
“生死不明……”鳳驚燕無意識地呢南一聲。
屋子裡很安靜,躺在床上的碧蓮安靜地呼吸著,已經恢復平緩。那個男人虔誠地跪在鳳驚燕身邊,偶爾視線會往碧身上瞟一眼,卻並不露骨,好似只是跪在那裡,等待著鳳驚燕的命令。
伸手想要撩開碧蓮嘴角的碎髮,鳳驚燕卻驚異地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有些發抖。過多的情緒起伏,那是弱者的表情,鳳驚燕從來清楚u,這會兒依然覺得控制自己是多麼的艱難。
生死不明……
受傷……
“他,他受傷了?”鳳驚燕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凌厲地在跪著的少年上掃視,開口的聲音努力保持平靜,卻依然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