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又會變成刺向楚憐心口的一把刀?
像這個那曾經的少年,鳳驚燕總是很容易被牽扯起情緒。他們之間的那一筆爛賬,她不想算清楚,也算不清楚了。對於那個男人,鳳驚燕自覺已經做到了極致,這世界在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低微到這種程度。可是,他依然不滿足,鳳驚燕在恍然的悲傷裡,努力變得麻木。
其實想來,男人與女人的愛情果然是不同的,自己因為沉溺在這種愛情裡,輕易就原諒了他的欺騙,而他卻愈發怨恨自己的“自保”。
既然如此,鳳驚燕也不是不可能剝開了身體外面的刺,讓他直直地拿刀去刺,她沒有那麼的無私瘋狂。
“師父……”
“你個木頭,又在瞎叫喚什麼!”
神情有些飄忽,鳳驚燕愣愣之間,又聽到了楚憐笑笑的聲音:“燕燕,這次回來,我可能有大事要做的。”
鳳驚燕努力將飄忽的意識拉回來,疑惑地抬頭看她:“怎麼了?”
楚憐昂首挺胸,一副囂張而決絕的模樣:“燕燕,你聽著,我要休夫!”
“咳咳……”鳳驚燕正低頭抿著茶,立刻忍不住輕咳起來,有些狼狽地抬頭看著楚憐,整個人驚訝得十分厲害。
楚憐囂張得笑著:“燕燕,你沒聽錯,我就是八個意思。”
楚憐的刁蠻和任性,鳳驚燕自然是見識過的,這個人從是受盡了醫聖的寵溺,從來是想幹什麼幹什麼,這會兒甚至千里迢迢趕來,卻是幹這般……表面的事情。
鳳驚燕想了想,淡定地放下手裡的茶,然後側頭往秦木牧那邊看去。
“鳳將軍,師父無論做什麼,我都支援的……而且,既然離開了,名正言順總好一些,您說是吧?”男孩說話間依然紅著臉,眼睛裡的笑意鳳驚燕看得十分真切。
頓了頓,秦木牧更是強調著:“名分很重要的,弄好了……才能從新開始嘛。”
……畢竟只是一個孩子,許多事情只能看到表面。
鳳驚燕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卻全然不是他剛才以為的那麼回事——如是楚憐真正不愛趙逸樂,這一出“修夫”實在有些多此一舉。
搖搖頭,鳳驚燕忍不住生出幾分無奈。情愛果然是一個沼澤,陷下去的那個人,總以為自己只要夠努力就爬上來,卻發現越掙扎,身體越是不能自控的往下陷。
“燕燕,你就命令幫我多謝些休書,我按了手印,給趙逸送去就好。”楚憐笑笑間,說得十分輕巧。
鳳驚燕點頭間,卻總覺得一切並不會那麼順利。
“來人,找一些識字的人過來。”鳳驚燕開口命令。
楚憐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秦木牧笑得甜蜜而羞澀,看楚憐那模樣,忍不住寵物一般地又靠近了一些,然後對上她的眼睛,喚著她“師父”“師父”,然後笑盈盈地說:“我也是識字的。”
楚憐哈哈笑:“木頭,你倒是很想師父恢復獨身啊。”
“嗯,反正聽起來,那個人也是沒有一點好的。”秦木牧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楚憐愣了愣,臉上的笑意掛著忽然好像有些牽強了:“那也不是,那個人……很聰明,長得不錯,偶爾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很容易騙人。”
秦木牧這會兒忍不住有些發呆了,也許他是怎麼也不明白,這個明明被楚憐說得卑鄙無恥下流的人,怎麼又忽然有了這麼多的優點起來。
鳳驚燕卻是瞭然地苦笑。
若真是全然沒有優點,楚憐又怎麼可能就這樣陷落下去?只是,那些溫柔表情裡暗藏的虛假,比冷酷的面容更傷人。曾經經歷的深情和溫柔,那些溫熱的身體,再將現在的冷酷與之前連線,得出的結論,輕易就可以化作刺入心口的長劍。
“將軍,人到齊了。”碧蓮帶著幾個侍衛上來。
鳳驚燕“嗯”了一聲,示意他們都坐下,然後吩咐碧蓮:“給他們分派紙筆。”
本是一件很無聊而沒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是楚憐的要求,鳳驚燕依然做得小心謹慎。
“楚憐,要如何寫?”鳳驚燕開口詢問。
楚憐卻是愣愣地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空中一點,眼睛裡卻是迷茫非常,整個身體居然徒然好似被十分傷感的情緒所包圍了。
鳳驚燕心底有了些瞭然,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卻是十分了然。
只是秦木牧疑惑地看著楚憐,好一會兒終於耐心用盡一般地開口:“師父,師父,怎麼了?”
楚憐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