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就是你!小翠姑娘不知卿棉說的可否正確?”
帶著一臉的笑意,眼底卻有著一絲不該屬於她的狠戾,纖細的手指,堅定的指向那個,豆蔻年華的清秀女子,只見那女子翩然跪地,眼中滿是霧水,說不出的可憐。海棠更是不敢相信的搖著頭,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
“冤枉啊,雖與小姐相處不長,可小姐待我親生姐妹,小翠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到底是不是忘恩負義這得問你自己了,你先用迷藥把海棠和黃員外迷暈,再進屋下毒,我說的沒錯吧?”
“奴婢冤枉啊~”
沒有理會小翠悲憐的怨喊,輕笑一聲,踱步到門邊。
“大家且看這門閂上可有一根銀絲?而這根不起眼的魚線,就是這整個案子的關鍵之處。因為是海棠的侍女,所以進出並不會受懷疑,你先將二人用迷藥迷暈,隨後下毒,再在門閂上綁上魚線,魚線本就很細,不易讓人察覺,出門時你順手將門帶了過來,手稍微一使力,那門閂自然會隨著那魚線的力而被拉了下來,正好,媽媽要找海棠有事,你故意叫小四與你一同,這樣剛好你就有了不在場的證明,而所有的事情理所應當的就落在了海棠身上。而剛才我說你裙衣之上有血跡,不過是想拋磚引玉試探你罷了,魚線雖細,卻十分誘韌性,不易扯斷,我不過是想看看你手上是否有傷罷了,沒想到你預先準備好地說辭,竟洩了你的底,看來你手上的傷怕不是被碗劃破的而是在用力拉魚線之時被勒傷的吧?”
“你胡說!我沒有!”
沒有理會小翠的的反駁,而是不緊不慢的移步到她面前,傾下身子,手向她的頭髮探去,只見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一根細長的銀絲隨指尖而出。
“你一舞勺之年的女子,何來的白髮?”
“姑娘果然聰慧過人。”
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若冰霜的臉上雖然還掛著淚滴,卻讓人覺得有一絲的寒意襲來。忽然,眼神驟然狠戾,周圍莫名升起一種壓迫感,讓人窒息。
只覺一股強流襲來,卿棉來不及躲閃,胸口硬生生的捱了一掌,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向全身散去,喉嚨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向上蔓延著,突然,胸口一窒,鮮血破口而出。若離飛身擁過搖搖欲墜的人兒,心中如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鑽心的疼痛讓他險些失去理智。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暴怒的吼叫終於將眾人從突兀中拉了回來,幾名捕快迅速從腰間拔出刀來,將小翠團團圍住。被包圍的女子冷靜沉著,並沒有被此刻的陣勢嚇到半分,冷哼一聲,腳尖點地,輕躍而起,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如毒蛇般急速的像捕快發起攻擊,幾名捕快慘叫倒地,痛苦不堪的再地上翻滾著,凡是被軟鞭觸碰過的肌膚瞬間發黑。
輕放下手中奄奄一息的女子,叮囑海棠好好照顧,起身面對那下手如毒蠍的女子,眼底滿是憤恨,她做了一件他不可原諒,她不該傷了她!袖中這扇滑落於手中,瀟灑的展開摺扇,眨眼間就已將摺扇抵住了那女子的喉,忽然身後一聲驚呼,“妹妹!”
分神看向身後,那女子見時機正好,從腰間取出一枚球狀的暗器,向地上狠狠一摔,頓時屋內濃煙瀰漫……
宮牆有多高
清幽的院落中,不知何時早已被卿棉種上了那瑩白如珠的茉莉,夏風帶著些許的微微涼意,和著淡淡茉莉的清香,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綠樹蔭濃,柔水綿綿,如畫的景色中,一如謫仙的男子秀眉微蹙,有些惱意得輕抿著茶盅,隨後又輕輕放下。喚來阿文,欲言又止。
“主子可有事吩咐?”
輕輕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弄得阿文一頭霧水。終於,溫潤如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棉兒可有回來過?”
“回主子的話,姑娘未曾回來過。”
輕揮衣袖,示意他退下。阿文抱拳行了個禮,退出了門去。起身走到門邊,這滿園的幽香怕是她之所為罷?溫柔的笑著,卻怎麼也忽視不了心中那隱隱的不安。一向平靜如水的他,而今天看著這滿園如畫的夏景卻怎麼也提不起心緒來,白衣飄然隨風而起,總覺的有什麼事發生,而這不過只是一種沒有來由的擔心,心中忽閃過一個如花的笑靨,微怔。
回到桌前,端起那清香的茉莉茶,遲疑片刻又放了下來,轉身走出門去,阿文緊跟其後。還未踏過大門,便遠遠的看見一男子手中橫抱著一青衣女子,似乎很焦急的樣子。心頭一顫,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會整日心神不寧,大步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