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盈波的眼中滿是戲諧之色。霍起儒被她笑的尷尬不已。暗罵自己粗心。他是男人他當然知道。身邊沒有固定侍妾和沒有某些娛樂生活,那個……的確是兩回事……見鬼是蘇雷不近女色這話到底是誰傳出的?
殷如行毫無愧疚的繼續給蘇雷抹黑:“他要是真有心呵護,為何我跟了他一年多都毫無名分?霍大人,你別告訴我說,他不給名分其實是想日後明媒正娶我為妻來著。”說到這裡,眼中流露出微微的冷諷:“霍大人。你是男人,當比我更加了解男人的心態。在能力範圍內護持一個有幾分喜歡的女子,和捨棄家族、拋卻信仰、與世間lun理相違逆的去呵護一個女人。這其中的差別,你難道不懂?”
“蘇雷將軍是有幾分喜歡我,不然也不會留在身邊。”她坦然承認,“可這份喜歡,又能經得住多少考驗?在對上他兄長,祺城城主的命令之時。”
霍起儒無言以對。蘇雷當然不會娶殷如行。一直不給名分唯一的解釋就是重視度不夠。
殷如行懶懶的往榻上一靠,再添一把柴:“不瞞您說。自古嫦娥愛少年,論顏色自然是蘇雷將軍好。這我不否認。可再怎麼好也要有命享用不是?蘇城主顯然不願意我留在他身邊。這回送人算是輕的。我若不知趣的逃了回去,只怕下回等著的就是送命了。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唯一好處的就是牢記著,絕不和掌握生殺大權的上位者作對。我知趣,貴人們滿意,才能過得好是不是?”
的確如此。霍起儒深深的看了她幾眼。可這樣的知趣女人到處都是。殷如行又能在馮城主心裡保持多久的新鮮呢?他無意想象,語氣平和。多了幾分和緩,也少了幾分重視:“姑娘既然冰雪聰明,心思通透。霍某也就不多言了。今晚城主會來姑娘房間休息。還望姑娘做好準備。”他頓了頓,決定還是提醒她一下:“上祀節遊湖那日,姑娘的裝扮就很好。城主很喜歡。”
“上祀節?”殷如行瞳孔微微收縮,嫣然一笑:“我知道了。多謝霍大人提醒。”
“不客氣。”霍起儒補充道,“雖然姑娘想的通透,不過節外生枝一事還是越少越好。在離開祺地之前,請姑娘不要外出。待在房間和車廂就好。”
殷如行點頭:“我知道了。”
佳期領人抬了熱水進來。霍起儒欲告辭,臨了又添了一句:“姑娘,前日矇頭垢面之像給城主驚嚇不少。今晚還請多費些心。城主對你有所改觀,姑娘往後的日子才更好過。”
殷如行微微一笑,真誠的道謝:“多謝。對了,霍大人,城主大人不知是晚飯前過來,還是晚飯後過來?”
霍起儒想了想,道:“若論討城主歡心,自然是一同飲酒作樂為佳。只是不瞞姑娘,城主一旦興致上來,會粗暴些許。姑娘……”
“這樣啊……”殷如行沉吟片刻,“這般一來,城主想必會很喜歡吧。”
“是的。”霍起儒承認。城主是爽了,侍寢的女人卻大多容易受傷。
“那就飲酒吧。”殷如行笑的一臉決絕,“總要有些與眾不同的節目才能別具一格。”
這段情節比較晦澀難寫,大家見諒。
第116章驛站(下)
第116章驛站(下)
洗澡水放好。佳期待與她寬衣。殷如行拒絕:“你出去吧。我自己脫。先泡一會兒,等洗頭的時候再叫你進來。”
佳期應諾,領著兩個粗壯婦人退到門外。
殷如行脫掉一層層衣服,從懷中掏出三四個包好的手絹,開啟一看。果然,在悶熱高溫的環境裡,兩天前的食物長黴毛了。
小心翼翼的將黴毛刮下,包在一張白紙中。將紙包藏在花瓶底。變質的食物則剁碎了扔進馬桶,蓋好蓋子。
至於那三四條手絹,很好解決。舀了幾勺水和著皂角搓洗。因是絲綢的,很容易就洗淨了。油漬的水潑在地上。洗澡麼,哪有不濺出水來的?
待到忙完這些,殷如行方脫的乾乾淨淨跨進澡桶。潑水將臉色澆溼浸紅,衝門外喚道:“佳期,進來幫我洗頭。”
佳期進了來,履行丫鬟的職責替她洗頭洗澡。另又有兩個壯年婦人過來,收走了她換下的一應衣物。並將內外兩間房簡單清理了一遍。殷如行洗好後,這兩人又抬走浴桶,收拾了房裡的殘水。
新換的衣服是剛送來的,一套白紗飄飄,點綴著淺粉繡花的衣裙。頭髮擦乾後,佳期挑出一半,鬆鬆挽了個懶妝髻。首飾也是剛送來的,皆是花鈿、珠花之類沒有稜角之物。髮簪、步搖、金釵這些柄端尖銳之物一概沒有。殷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