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跑走了。前頭傳來訊息,老爺被綁了,士兵搜刮抄家了。人心就亂了。看管許氏的僕役也是一樣。恨不能立刻會自己房間拿回自家財物。
這時,一個衣著狼狽的女子突然跑過,見著他們詫異的道:“哎呀,幾位大哥你們怎麼還在這兒還不趁亂趕快走?精兵們綁了老爺要抄家,韓家下人也不會放過的。”
幾個僕役原先就心下不安,聽了她的話更是蠢蠢欲動。一個眼尖的僕役指著她腰間鼓鼓的錦帶包裹大聲道:“這不是夫人房裡的包裹麼?那裡頭金閃閃的是什麼?你偷夫人的首飾”
女子慌慌忙忙的將包裹遮蓋好:“大哥說什麼呢?你們忙,我先走了。”撒腿就跑。
“等等”又一個僕役攔住她,扯下她的包裹,裡面果然是韓夫人房中的值錢器皿。他厲聲問道:“府裡沒人管了嗎?”
“誰還管啊”女子哭喪著臉嚎,“這麼多兵,老爺夫人都被綁了。這是要抄家的啊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抄家?凡是有頭有臉的管事和媳婦都要被一塊兒殺頭的。因為知道主人家的秘密太多。小丫頭和其他下人也跑不掉,拖到街上去發賣。你們難道沒瞧見過嗎?這樣賣的罪臣下人,什麼好人家肯買?不是苦役就是髒地方。還不如趁亂拿些值錢的玩意跑出去呢。韓府完了,換個名姓,誰知道誰啊過些日子城門查的送了,再去外鄉,一樣過好日子。
不錯,有錢在手換個地方,去掉奴僕之身一樣過好日子。沒得給韓家人陪葬。幾個僕役越發意動起來。已經有人偷偷的拿了錦帶包裹裡的器皿往懷裡塞了。
“說的輕巧。”領頭的僕役道,“沒有戶籍路引,我們怎麼換地方安居?”
“哎呦大哥你傻啊”女子吃驚的道,“現在在打仗啊外頭都亂套了。你只說自己是祺城近郊的,或是路上遇見軍隊衝散了的。花錢補個良家戶籍還不是小事一樁?”
這一下,幾個僕役都心動了。互相看了一眼,三兩下扯完錦帶裡的贓物,飛快的向幾間院落跑去。一眨眼就不見了。
見他們走遠了。女子給許氏鬆綁:“夫人,您受驚了。”
許氏緊張了半天的一口大氣這才喘過來:“素琴,怎麼你一個人在這兒?離兒呢?”
“夫人快別多說了。”素琴拉著她就跑,“三小姐沒事。快點跟我走。保住性命要緊。”
許氏跌跌撞撞的跟著她七跑八跑,鞋子掉了、衣服破了、頭髮也散了,跑的狼狽不堪的來到一間柴房。素琴停住腳步,面對面的正視她,認真的道:“夫人,你相信我。我們會安全的。”
許氏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頸後傳來一下巨痛,立時眼一黑的昏倒。
一個車伕模樣的男子跳出來,拿著一捆繩子,快速將許氏和素琴五花大綁。嘴裡塞了帕子。將兩人提溜到柴房一扔,眨眼間又飛身不見了。
素琴靠著柴火堆,靜靜的聽著外吵雜的聲音。過了很久,一隊沉重的腳步聲靠近,柴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幾個高大計程車兵衝進來,視線一掃,高興的叫道:“頭兒找到了”
韓直羽被推推搡搡的挪到隊伍前方,一看眼前的情景,幾欲昏倒蒼天啊有誰可以告訴他,為什麼許氏會一身狼狽的關在他家的內院柴房裡?還被綁的這麼結實。對了,她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因為人手不足的原因,明明他當時只看押了許氏一個人的?
“娘啊”蘇離一把撲上去大哭,“你到底怎麼啦”
素琴被扯掉口中的帕子後道:“小姐,夫人被他們打暈過去了。你要替她做主啊”
“你放心。素姑姑。”蘇離恨恨的看著韓直羽,“我絕不會放過這些惡人的。”
韓直羽再不明白也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翻一個白眼,真的暈倒了。
事情的後續發展一直控制在蘇家兄妹倆的手中。首先,第一重要的事情是掃清蘇晨擔任城主的障礙。蘇晨的眼線、投靠的朝臣、沒來得及的朝臣、以及甦醒後知道女兒為她做了什麼的許氏,都各提供了一份名單。裡面寫的,自然是誰人是蘇玉生爪牙,誰人對誰派有投靠傾向。蘇離也隨大流的提供了一份。但她沒有簡單的說誰是誰一派,而是給了蘇晨一本厚厚的冊子,裡面記錄了六年來她點點滴滴觀察到的進出城主府朝臣的言行。以及結合當時的事件。通篇都是客觀描述,沒有任何主管描寫。更別說自己的判斷了。
拿到這本冊子,蘇晨長嘆一口氣。很遺憾的感慨:“為什麼離兒是個女孩子呢?”是男孩多好。可以和蘇雷一樣留在他身邊幫他。一文一武。蘇離的這種天賦,是最好的諜報頭子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