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新環境不適應?”楊若詩猜測到。
景頤沒有動。
“那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和突然出現在身邊的親人相處?”
景頤看看她。
“鳳鏡夜不在身邊?”
景頤抬起頭,漂亮的眼睛瞪得滾圓。
“嘻嘻,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愛。”楊若詩忍不住揉揉她的頭髮,“傻瓜,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憑心去做就好了啊。你想要和家人親近,就努力增加機會去了解他們;想盡快適應新環境,就自己進行改造房間,增加歸屬感;想鳳鏡夜了,就去找他。我記得,你沒有請其他的家庭教師,一直都是他親自教你的吧?”
“對哦。”景頤有些愣愣的,她困擾了這麼久的問題,被她這麼一說,真的好像很簡單耶。“你好厲害哦!”
“哪有,世間的事本來就是這樣,其實都很簡單的啊,只不過是過於複雜的人心把它們變複雜了。”楊若詩對她眨眨眼,笑得瀟灑帥氣,“小景頤,你要記得啊,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憑心而做,用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去看問題,努力地去實現心中所想,才是最適合你的處世之道。”
“為什麼最適合我?”
“小傻瓜,你有足夠的資本做這世上最瀟灑自在的人,藐視權威,無視規則,隨心而活。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是要記得,一定要珍惜,做人要惜福,不然老天會連你已有的東西都收走的。”一向笑嘻嘻的楊若詩忽然嘆了口氣,她眼睛裡的東西景頤看不懂,只覺得像是秋日裡折翅落單的雁,即使疲憊也依舊驕傲,甚至不願停下來稍作休息,固執倔強地朝著既定的方向拍打翅膀,即使痛苦,也不接受同情。
景頤似懂非懂的點頭,牢牢記住了這段話,和這個驕傲的女人。
“哥哥!”
“恩?怎麼了?”跡部景吾看著景頤衝進自己的書房,小臉因為跑動而泛起紅暈,“不要跑那麼快,我又不會走掉。”拿出手帕幫她抹去頭細密的汗珠。
景頤眼睛亮亮的:“我想自己重新設計房間,哥哥會幫我的吧?”
跡部景吾一愣,隨即微笑:“當然。”
於是,整整一個下午,兩個人都呆在書房裡寫寫畫畫,兩顆銀灰色的腦袋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快要天黑的時候,一張基本圖紙終於成型了。
“好了,交給管家,明天就可以叫裝潢公司來進行整修了。”跡部景吾伸了個懶腰。
“才不要,哥哥,我們明天自己裝好不好?”景頤期待的看著他。
跡部景吾哪裡還捨得拒絕,當即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大早,跡部景吾和景頤一起穿著圍裙,戴著紙帽子,開始粉刷牆壁,貼上桌布,搬運傢俱。
“呼,好累哦。那個床真沉,早知道就不訂這個了。“完工後,景頤和跡部景吾呈大字狀攤平四肢躺在地上聊天。
轉過頭,景頤發現自己哥哥只是有點微喘,額頭上連汗都沒有,完全不像她,後背都溼透了。
“哥哥,你的體力很好哎,經常鍛鍊嗎?”
“恩,我喜歡打網球。”
“網球?精市也很喜歡吶,還說要教我,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舞蹈啦。他好像說過自己是立海大附中的網球部部長。”
“景頤認識幸村精市?”
“很熟悉,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長這麼大,其實認識的同齡人也只有他了。”景頤有些黯然地說,像是看到了一旁跡部景吾有些心疼的眼神,連忙打起精神說,“不過,有精市一個人也就夠啦。他對我很好,人又漂亮又聰明,經常帶我出去玩,會很耐心地陪我給花澆水,還會為我畫很漂亮的肖像畫。說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女孩子,一直叫他小姐姐,他都沒有生氣吶……”
“景頤,”跡部景吾打斷她的絮絮叨叨,以一種非常非常認真的語氣問道,“你想上學嗎?”
“……其實不用的啦,鏡夜哥哥一直都在教我,精市也會給我講好多我不懂的東西……”景頤一怔,隨即笑嘻嘻地打哈哈。
“我是在問你願、意去嗎?”
景頤沉默了,半晌開口:“可以嗎?”
跡部景吾反而愣了:“怎麼這麼問?為什麼不可以?”
“我從來沒有去過學校,也很少見到陌生人。”景頤坐起身,環抱住膝蓋,眼神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我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問過鏡夜哥哥,為什麼我沒有爸爸媽媽,為什麼我沒有姓氏,為什麼不能讓太多人看到我。鏡夜哥哥說,爸爸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