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楚江南對飲了一杯,道:“楚兄今年應該年歲不大,武功造詣竟然如此精深,卻不知師從何門何派?”
楚江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語氣淡然道:“在下添為東溟派監院,師承東溟夫人。”
這話可有些不盡不實了,單婉兒也就教過她一個月功夫,他天縱之姿,武功方面的成就完全可以說是自學成才,不過這話說出來也太過驚世駭俗,考慮了一下對方的接受能力,楚江南還是半真半假的答案,而且對於自己接觸武功才半年時間的事隻字不提。
獨孤勝和雷豹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朱高煦卻是驚喜道:“原來楚兄是東溟夫人高足,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江湖上其他人或許不知道東溟派究竟是何來路,就算知道也只以為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但是燕王戍首邊邊疆,常年征戰,武器消耗甚劇,而且由於某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他每年會從東溟派購置大批軍械,只是這批軍械卻是從來沒有出現在與蒙人交戰的戰場上。
所以說起來燕王也算是東溟派的老主顧了,朱高煦身為燕王三世子,哪裡有不知道東溟派的道理,只是沒有想到楚江南竟會是東溟派的人,觀其徒都有這般深不可測的實力,那他師傅東溟夫人的功夫豈非已入化境。
“在下學藝不精,讓世子殿下見笑了。”
楚江南面露羞慚之色,隨口胡謅,“其實我師傅的武功我才學了三成。”
楚江南如今的武功是一日千路,一路高歌猛進,單婉兒這個姑姑師傅早已不是對手,不管他用劍還是用“槍”床下還是床上,都能殺的她丟盔(精)卸甲,俯首稱臣。
朱高煦聞言哈哈大笑了一聲,知道楚江南的身份來歷,對他越發的器重起來,他的目光突然朝著水平如鏡的月牙湖面的方向望去,一陣悠揚悅耳的嘯聲彷彿從天際雲端飄來。
楚江南微微一怔,旋又明白過來,這一定是朱高煦事先安排給自己的驚喜。
凝神仔細傾聽,那簫音奇妙之極, 頓挫無常,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空氣中,音符與音符間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楚江南竟都聽得痴了,像著了魔般給蕭音勾動了內心的情緒,首次感受到音樂比言諳更有動人的魅力。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怛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小樓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 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是少女相思情郎的輕聲呢噥,又似深閨少婦思念遠行丈夫的悲聲啜泣,聲聲彷彿吹進他人心窩,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讓人不由黯然神傷。
楚江南順著嘯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一艘飾滿鮮花的木蘭舟悄聲無息的向他們的方向飄來。
船頭一個青衣少女長髮披肩,斜靠在木舟的欄干上,手中那近乎透明的紫玉簫湊近了淡青色的嘴唇,一縷妙音彷佛自天際傳來。
秋日下,平湖如鏡,氣清冷,黃葉翻飛。
一人紅衣,如烈火,於那湖上緩步而行。
金風,黃葉,碧水,紅衣。
天籟簫音,帶出五顏六色的景象,如詩如幻。
那蘭舟漸漸飄近,只見那少女年 歲甚幼,秀眉宛如新月,一雙美目盪漾著哀傷婉約的神情,肌膚欺霜賽雪,將四周醉人美景俱都襯得毫無顏色。
楚江南目光溫柔地注視那靈秀少女,幾乎忘卻了身處何地,直到朱高煦大聲叫喚,他才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尷尬的笑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在下失態了。”
“此女姓權,名朝雲,高麗人,清婉如荷,能歌善舞尤善吹玉簫。”
朱高煦聲音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楚江南一眼,笑道:“若是楚兄喜歡,我便將此女送給你。”
永樂初年,國力漸復,朱棣追求享樂主義,後宮美女漸多,洪武時,高麗貢女充掖庭,而權氏朝雲這位選自高麗的美女,天姿國色,聰明過人,能歌善舞,尤其是善吹玉簫,十分得寵。
奈何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