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得趕快想辦法溜走,這假新娘無論任何不能再冒充了,水兒心裡嘀咕著。
天色將晚,路上行人越漸稀少,車馬卻漸漸駛離了官道,順著一條河邊的土路前行著,馬車慢慢的開始顛簸了起來,從來沒有這樣奔波過的水兒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小荷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不忍,將被子鋪好了扶她躺下,水兒覺得舒服了一點,感激的衝小荷笑笑。
“你只是暈車,沒事的,過兩天就習慣了,”小荷替她掖了掖被角。
“謝謝你,奇怪,你們兩個好象都沒事的,”水兒沒精打采的問。
珠兒嘲笑的衝她一撇嘴,“誰像你那麼嬌氣呀,我們經常陪小姐出去騎馬,打獵的,才不像你那麼沒用。”
“珠兒,”小荷止住了她,轉身歉意的對水兒說:“你別理她,閉上眼休息一會吧。”
雖然對這個笨賊沒什麼好感,但是小荷對於將她拖入這個是非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這樣顛簸了約一個時辰之後,前後再無人煙,十分荒涼,這時天已黑透,車馬在一片樹林邊停了下來,僕人們很快的在林子邊上搭起了幾頂帳篷,之後,兩個中年女傭過來將水兒扶下了馬車,水兒早已被顛得頭暈目旋,腳一踏上土地,不禁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女傭和丫鬟趕緊將她攙入最裡面的帳篷裡,帳篷裡已經將要用的物件全部安放好了,珠兒服侍她躺在塌上,女傭早已備好了熱水,小荷替她擦了臉,又餵了她喝了點熱茶,過了半響,水兒總算慢慢的緩了過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在這裡停下了?”珠兒和小荷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邊上只有一個在安放物品的僕婦。
這個僕婦見水兒發問,趕緊過來躬身一禮:“回夫人的話,這裡叫黃石崗,因為地方偏僻沒有住所,所以堡主下令今晚在這裡露營。”
“哦,好了,你去忙吧,謝謝你,”水兒不經意的說。
“小的不敢,”僕婦卻大大的嚇了一跳,身份尊貴的夫人居然跟她說謝謝,自己一個小小的賤奴,哪裡受得起,回頭要是給管家知道了,怕不是要被打死了。
看著女傭惶恐的樣子,水兒有點不耐煩,這會子她的心裡正七上八下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走,哪裡有心情跟眼前這人羅嗦,揮揮手,叫她退出去,現在,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
閉上眼,卻翻來覆去的渾身不得勁,呼的掀掉裹在身上的被子一下坐了起來,不管了,先出去透透氣再說,這幾天一直窩在馬車裡都快把人悶死了。
江水兒一個人悄悄的出了帳篷,她住的帳篷靠近最裡面,邊上就是樹林,周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水兒小跑進了樹林,哇,好舒服啊,天上繁星點點,眼睛似的一眨一眨,空氣裡不知名的花香草香,令她貪婪的連吸了好幾遍,風兒輕輕的吹過,裙角隨風輕擺,髮絲被風撩動著,撓得臉上癢癢的讓她直想笑,立時胸中的鬱悶一掃而光,水兒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提起裙角,咯咯笑著,在樹林裡輕跑跳躍著。
飛鷹堡確實不是等閒之輩,雖說是在野外露營,但是帳篷四周一里之內,看似靜悄悄,其實全都暗暗的佈滿了飛鷹堡的護衛,戒備嚴密,連只蚊子也休想飛得進來。
石峻仔細的在四周巡視了一番,帶著貼身侍從趙奇慢慢的由樹林裡往回走,這次前往揚州娶親,只是遵從父命,妻子的相貌如何,性情怎樣,他全不關心。女人在他的眼裡,除了用來暖床以及傳宗接代,剩下的就只是累贅。對於娶什麼樣的女人做妻子,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爺,照這樣的腳程,再有十天就可以回到飛鷹堡了。”趙奇恭謹的說。
“恩,”石峻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天色已不早了,請堡主早點休息,剩下的事都交與屬下去辦;”趙奇對主子,十分忠心。
石峻並不回應他,凝神像是聽到了什麼,忽的,一轉身向左前方飛速掠去,趙奇一楞,忙緊跟著趕了過去,卻見堡主立在一棵大樹後,背手皺眉看著正前方,只聽前面傳來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聲音清脆而又張揚。順著歌聲看去,前面一條小河,河面上橫臥著一棵想是被雷電劈倒的大樹,一個一身素白的女子放肆的坐在上面,而更讓人驚訝的是,她,她,她竟然脫了鞋襪,雙腳伸進水裡撲通撲通拍得水花四濺,笑啊叫啊的玩得不亦樂乎。
趙奇不禁傻了眼,要知道,,這可是為世俗禮儀所不容的啊,天呀,這是誰家的女子,如此大膽,她是怎麼進來的,這方圓幾十裡,並無人家啊,再者,飛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