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查查那群刺客的下落。”段玉轉頭朝向黑衣人,“記住,給我留個能說話的,斷臂或是少腿都無所謂。”
黑衣人低頭領命。
“對了,那叫‘喬峰’的男子,你查的怎麼樣了?”段玉冷不防問一句。
“稟王爺,目前已查了全國十六城兩百四十七名叫‘喬峰’的男子,無一人胸前紋有狼頭。”黑衣人手捏冷汗如實作答。
“哦?那麼繼續查吧——興許那喬峰是西域人士,又或者來自南疆。總之你們不要只顧著看中原男子,有條件符合的,提了人頭直接來見我,賞。”
依舊是那般隨意的語氣,彷彿事不關己。
“是。”
黑衣人一個字也未敢多說。
良久。
“你怎麼還不走?”
段玉扭頭,詫異地望向地上的黑影。
“……稟王爺,王……王爺今天不是氣惱我們驚嚇了顧小姐,說要回來責罰屬下嗎?屬下不敢擅自告退……”
黑衣人戰戰兢兢。
段玉眼中精光一閃,輕輕揚唇:“啊,你說那個啊……”
隨即淡然一笑:“刑四,你跟著我多久了,真真假假,你還不知道?”
黑衣人心中大石落地,暗暗吐出一口長氣。
“不過是個玩具,對她好一點,我將來也會玩的開心些。”段玉笑容更甚,言語溫和,“你們陪著做戲也投入些,她還算得上單純有趣。”
黑衣人忙不迭點頭。
五月初九的晚上,月亮先目睹了一場行刺鬧劇,然後又聽見了王爺與烏衣衛精英的私密對話。
哇~~
它在天空中飆淚。
——好一個極品腹黑!
再過六日,五月十五,是顧清喬每月外出上香拜佛的日子。
前一天冬喜正給小姐張羅飲食,卻聽清喬道:“多帶些糕點,我們這次要出去兩三天。”
冬喜一愣:“小姐,光華寺離尚書府不過才兩柱香的路程……”
“誰說去要光華寺了?”小姐嫣然一笑,“我們要去上清寺。”
上清寺在京城郊外,閒雲野鶴一隻,香火亦不算旺盛。
冬喜不明白小姐為什麼捨近求遠,以往常去的光華寺多好呀,小姐多,丫鬟多,公子多,八卦也多……
回頭一看,小姐雖神情飄忽,眼中卻有星芒點點。
於是不敢冤念,趕緊回去準備換洗衣物。
苦行大半日,終於到了上清寺。
冬喜從未來過這裡,遠遠看去,只覺得寺園建築雖有些微破舊,卻有一種難得的清雅感。
“我跟你說,這寺裡住了個神仙哦!”
小姐從轎中探頭出來,神秘兮兮道。
走到院牆外,大門緊閉,無人把手。
冬喜只得去扣門環,三聲響過,靜默一邊。
等了好一會兒,門終於“吱呀”開了道縫,露出半顆稚嫩人頭。
“……施主何事?”
小和尚單手作揖,居高臨下。
“我家小姐自京城而來,誠心前往貴寺上香,還請小師傅開門,行個方便。”冬喜回答的不卑不亢。
“阿彌託佛,上清寺今日不接俗客,施主請回吧。”
小和尚看也不看那頂華貴轎子,雙手合十,準備立刻關門。
“……大膽!我家小姐是禮部尚書獨苗千金,開國元老徐飛將軍的外孫女,今天遠道而來誠心上香,怎能被你們就這麼趕出去?”
冬喜擋住就要合上的門,面色如吞了千斤火藥般。
小和尚“哦”了一下,不驚不咋,風清雲淡:“本寺住持昨日剛雲遊歸來,正在清修,全寺因此閉門七日——莫說尚書千金,尚書本人來了也不見。”
哇,好大的口氣,怪不得香火這般不旺!
冬喜雖是丫鬟,卻也從未受過這等氣,剛想大發雷霆,只聽轎子裡“呲”的一聲——有人不怒反笑了。
“這麼說,空空大師回來了?”
小姐聲音嬌柔甜美,宛如出谷黃鶯。
“這位女施主,與本寺住持是舊識?”小和尚聽她口氣熟捻,轉頭望向轎子。
“舊識嘛……也勉強算是。”門簾掀開,露出一張精緻靈秀的小臉,笑意盈盈。
小和尚看的一呆。
“勞煩小師傅幫我傳句話——”小姐忽的壓低聲音,“天王蓋地虎!”
小和尚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