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盯著春嬌,緩緩道,“從今以後我就叫你春嬌姐,待你如親人一般。”
“——可好?”他轉頭看戚先生,目光灼灼。
戚先生大喜,拉過清喬的手道:“還不跪謝公子!”
清喬慌忙跳下地,跪拜叩首。
出了密室,清喬只覺得手軟腳軟,一摸後背,虛汗涔涔溼了一大片。
“好可怕……”她鼻子發酸聲音打顫,“戚先生!邵義姓段,還是當朝太子,這些你為什麼都不提前告訴我?”
“你知道了?”戚先生一驚,隨即搖頭苦笑,“定是阿義那孩子說漏嘴了。”
戚先生摸摸她的頭,溫和道:“阿喬放心,戚先生絕不會害你。太子隱瞞身份暫住外地,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說了,阿義雖個性乖僻,但絕不是壞心的孩子,只求你萬事對他多加忍讓。”
清喬握了握拳,不再回話。
回到廂房,她只覺得心如亂麻,方才的一切彷彿幻夢一場。
萬事需忍讓。
戚先生,邵義,段玉,陸子箏……各色人等的音容笑貌自她面前滑過,在這樣一個陌生而混亂的時空裡,她可以依賴誰,可以相信誰,又有誰對她說過真心話?
唉,好想回家。
她將身子蜷做一團,臉深深埋入膝蓋,有兩顆淚如斷了線的珍珠。
滴答,滴答。
接下來的日子,清喬在戚府過的很是寧靜,每日伺膳,邵義公子也一如往昔挑食。
她曾好奇為何邵義吃這麼少還沒餓死,卻在得知雙胞少女每日必送補藥後釋然。原來邵義太子平日裡吃的雖少,但御醫精心調配的各類補藥一天也沒缺過,所以他雖瘦弱,倒也不至餓死,頂多鬧個營養不良。
她心裡不由得暗想,看來這小子不是真想折磨自己,每天挑食厭食的搞這麼大排場,只怕是故意做給誰看的。
這日午膳又唱菜,邵義一連挑了六十五道都還沒動過筷子,僕從們開始惶惶然躁動起來。
清喬已經麻木,在旁邊偷偷打了個呵欠。
“春嬌,過來。”忽然聽到有人喚她名字。
轉頭一看,太子殿下正望著她盈盈發笑。
“幹、幹什麼?”
她這莫名奇妙的笑容弄的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過來。”太子朝她招招手,“來看看這個。”
他手指榻前,只見僕從六十六號正戰戰兢兢捧著一碗冰糖燕窩。
“……此物色澤晶瑩香味撲鼻,實乃不可多得極品上等血燕一碗!”清喬看看碗又看看邵義,嘆口氣道,“這麼好的物品,公子就不要暴殄天物了,吃兩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