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笑,目中春意盪漾開來,幻開無數深深淺淺的波紋,低低道:“好,你看著我。”
天!他在做什麼?
但見那雙美玉般完美無瑕的手,移向他身上的玉帶,動作優美無比,輕輕將它卸去。
隨即,那襲紅色長袍上的衣釦,便被他不緊不慢地逐個開啟,漸漸露出大理石般的身軀,修長勻稱,每分線條猶如雕塑,縷縷彷彿都是上天的傑作,美到這種程度,可以叫人看得如痴如醉,不捨得將目光移開。
他每一個動作都如行雲流水,舒展無比,看起來猶如最完美的舞蹈,最後將身上所有的衣物從容卸下,將白玉般完美的身軀,毫不吝惜地展現在她面前。
楚楚只覺喉嚨如被火燒,完全不能自已,直直盯著面前這美如魔鬼般的身體,一動都不能動,看著他靜靜走到自己面前,微微含笑,來解她的衣裳。
理智告訴她應該將一個巴掌甩到那張曾經對她鄙夷不已的臉上,但她已被面前這人攝去了魂魄,竟任由他慢慢吻上她的面容,手輕輕柔柔,在她身上游移,早解開她的外裳,慢慢爬上她的肩膀,穿過她的披帛,滑入她的內襟,還嫌不夠,在其上來回摸索,終於找到了衣帶,緩緩將它解落開去。
前胸頓時一涼,讓她猛然清醒了一下,面如火燒般滾燙,不敢去看面前人,只能死死抓住他那雙不規矩的手。他低笑了一聲,突然將頭低下來,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她全身都是一顫,不由自主鬆開了手,任由他將綾羅拉落開去。那秋水般的眼睛凝視著她,低低道:“明日要打要罵,都悉聽尊便。但今晚,聽我的罷。”那手如有魔力,輕柔但堅定地將她按在百子被上。
身上微寒,讓她醒覺自己竟然身無寸縷,正要又羞又惱地推開他。突覺他伸過手來,小心翼翼,將她秀氣的足踝如珍寶般捧起來,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是輕輕一咬。
彷彿是股電流,突然從足底竄上來,讓她渾身都一陣酥軟。但這,還只是開始。
他的手彷彿是在七絃上拂動,從下而上,撫過她每分每縷。那吻也隨之而上,纏纏綿綿,沒有放過每一處凝脂,最終落在她胸前早盛開的嫣紅之上,如嬰兒般甜甜吮吸著。手也不閒著,執拗地侵佔每一處領地,非要她發出低低的喘息,方才移向下一處。
她毫無抵抗之力,只得將全身弓起,才勉強能避免潰不成軍,怎奈他居然將手的舞蹈延伸到最隱秘的花園,身子早覆在她身上,不肯讓她掙脫。
她只能咬了牙隱忍,他發現了,立將他的唇印上來,吞下她每一聲短促的低吟。
她再也難以承受,聲音也含混不清,低低央求道:“好了,不能了。”
他含笑凝視著她,將面貼過來,深深吻著她的唇瓣,終於將手抽離出來。她方鬆了口氣,但覺他的炙熱隨著他一個挺身,便深深滑進了那業已幽溼的甬道,抵到深處。
那聲音有如美玉擊響,如用了催眠般的魔法,在她耳邊低低道:“說,你願意。”
她是入了魔障,竟然不由自主開口道:“嗯,願……願意。”
她已經放棄了抵抗的可能,感覺那種律動,忽輕忽重,忽急忽慢,簡直是最完美的舞步,早將她的意志完全摧毀,只能憑著直覺,來迎合他暴風驟雨般的攫取。但聽那磁性的聲音低低的,在不住呼喚她的名字,將那攝魂的節奏不斷增強,一波一波,叫她無法控制地緊緊扣緊他的身軀,也顧不得會將他如玉的肌膚劃出血痕。而她的呻吟和喘息,更加叫他加快了舞動的頻率,將這甜蜜的折磨繼續加深。自己的身體,發現了最契合的那一半,早背叛了她的意志,不住向他痴纏和臣服,哪管她的理智,還在苦苦掙扎,想從這漩渦中尋得一個空隙,可以避免這種渴求的痛苦,雖然可以給予的那人,從未也決不會吝惜。
晨光破曉,刺在楚楚的眼睛上,叫她終於從迷迷糊糊中清醒了過來。身畔有人緊緊環著她,肌膚上傳來一股淡淡的桂香。她扭頭望去,見得那秀美的面上漾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在夢裡還不忘擁緊她。這景象如此熟悉,彷彿是在哪裡見過。…對了,尋歡閣,滄海居。
果然是緣定三生麼?為何無論怎樣的不甘,最後還是將其娶了回來,而且,明明對他滿懷厭惡,卻為何對這一幕又覺得極其自然?她苦惱地搖了搖頭,將他的手不客氣地撥開去。
她一動,他就醒了,微微含笑,脈脈地看著她,眼睛裡有太多的情愫,她不懂,也怕去懂。
她大概是太累了,沒力氣去推開他,最後只得拿錦被蓋住了自己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