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見她又出來攪局,仰天大笑道:“我倒忘了如今你投靠了蕭盟主…還真是好眼光。但你要獻殷勤,也得先看看你自己的本事。就憑你,挪得動精鐵棋子麼?”
但聽青娥教主點點頭道:“這我倒確實移不動。但大家都知道,本人毫無半點內力,所以這也沒什麼奇怪。但本人擅長動腦,有人卻擅長動手。”對內堂嗔道:“姐姐還不下來,用你的時候到了。”
歐陽霏苦笑道:“怎麼又是我?”但身體早飛縱而起,瀟瀟灑灑落在棋盤上,風采竟與唐秀不逞多讓。青娥教主笑得眼睛幾眯成一條縫,對唐秀道:“我想堂堂的蜀中風流子,自然不會畏懼兩個小女子吧?”
……
蕭寧遠心想這唐秀果如傳聞般氣量狹隘,分明是念念不忘上次之辱,特地來尋機挑釁,這青娥教主每每是花樣百出,叫人防不勝防,自己雖然從不喜歡女子代為掠陣,但此時一則無法動手,二則對她的奇思妙想實在好奇,不覺笑道:“好,就有勞姑娘了。”
唐秀眼見一番心血又落了空,偏偏這兩個女子都是他不敢得罪的,肺都氣炸了。心想自己棋藝從來獨步蜀中,這小女子雖然刁滑,未必在棋藝上能有什麼驚人成就,倒不如先贏了她,再順理成章要蕭寧遠下場,雖然多繞了個圈子,但卻叫他再沒了藉口。當下微笑抱拳道:“如此姑娘先請。”
歐陽霏心想對弈之道,先行佔優,笑嘻嘻道:“那就不客氣了。”正要去移黑子,卻聽楚楚道:“我最怕人家說我佔便宜,這先手就讓與唐公子吧。”
唐秀怒道:“你恁般託大,待會兒輸了,可別不服氣。”
楚楚笑道:“誰輸誰贏,還真的難說呢。”
唐秀怒從中來,再不理會,向棋簍中凌空一抓,已將一黑子緩緩託將出來。但見他吐氣推掌,便將精鐵黑子徐徐落到一角,場下丐幫弟子見得如此功夫,都在那裡大聲喝彩。
但見青娥教主早命人端來座椅茶點,好整以暇地坐在中央,提了根長長的竹竿在手中,往棋盤上點了一點。便見歐陽霏微微一笑,手如蘭花,虛虛一點,白子便飛將出來,輕輕落在那角,但就這手功夫,還比唐秀要略勝一籌。眾人喝彩之聲如潮,青娥教主笑道:“南海門的大慈悲手果然了得,我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唐秀氣得面色鐵青,再不理會,落子如飛。青娥教主手中竹竿也不斷在棋盤上輕點。便見黑白雙子躍然其上,龍蟠虎踞,已展開一場生死搏殺。
場中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棋盤之上。但見黑軍橫衝直撞,白軍在後面步步為營。唐秀觀其落子,雖然緊隨其後,但中規中距,並無半點精妙之處,倒把心中的隱憂去了一大半,越發決定要贏得漂亮,種種妙手疊出。堂中不乏好手,紛紛在那裡道:“這手小飛守角用得精妙。”
“我看這死活手有遠古之風。”叫唐秀更加怡然自得,顧盼自雄。
青娥教主見蕭寧遠凝目場中,笑道:“婢子揣度蕭盟主的棋風,自然是勇往直前,絕無退縮的道理。無論怎樣紛紛擾擾,只要統領全域性,自然沒有落敗的道理。”
唐秀正在那裡廝殺,聞得此語,不覺愕然停手,向場中仔細一看,再細細一數,發現黑白雙軍看起來雖然勢均力敵,相差卻在幾目間。分明是那女子有驚人的計算力,早將目數點得清清楚楚,長此以往,必然將以微弱優勢取勝。
他只知這女子記憶驚人,哪知還有這等本領,倒生了輕敵之意,光在那裡賣弄各種妙手,把方塊之地看得過重,反倒忽視了全域性。眼看要在眾目睽睽下敗於其手,不由得他滿腹焦灼,看著滿場風雲,急得汗如雨下。
突聽曾柔低咳幾聲,玉面頓成暈紅,忙從袖中取了素綾方巾去擦,誰知一個不小心,正掉落在棋盤之上。唐秀雖在犯愁,但這等大好機會斷不肯放過,立俯身拾起,雙手呈上。果然見她微微一笑,接了過去,那笑容嬌美不勝,更叫他心花怒放,把焦灼之心放寬了大半。
他又回目盤上,突然發現那素綾方巾曾落之地,分明別有洞天。他看了又看,突覺豁然開朗,當下徐徐落子。張涵真眼見楚楚娥眉皺起,仔細看向棋盤,卻見唐秀已在中腹偏左擺開天劫陣勢,勢不可擋,白子雖然毫不退讓,但無力迴天,眼看在劫難逃!
……
堂上皆屏氣凝神,丐幫中人都暗暗搖頭。只聞蕭寧遠笑道:“這棋叫我來下,也定是一樣的手法。唐公子的劫殺兇險無比,確實鬼神難測,寧遠佩服之至。”
唐秀得意一笑,正準備收官,突聽那女子笑道:“若依蕭盟主的下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