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阿香想要扶起她,可是她卻執意要跪著。
“只是求你一件事,殺了柔荑之後,千萬不要告訴吳侯,柔荑是個內奸。柔荑不希望給吳侯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說得如此悽婉,阿香心裡很是感動:“柔荑,你是真的愛上吳侯了,是嗎?”
柔荑默默凝視著阿香,點了點頭。
“那為何,你不能放棄紫陌這個計劃呢?”
風吹搖著花枝,落下重重花影。
“柔荑是有苦衷的。”柔荑含淚說道。
“是什麼?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阿香說。
“沒什麼。”柔荑咬著唇,不願說。
阿香知道這個女孩,雖然表面柔弱,可是內心卻倔強得很,這點同她倒有些想象,不是言辭所能問得出心裡的秘密的,當下便也不問了,只是說:“柔荑,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我不會殺你的。正如,你也不會殺我的一樣,是嗎?”
柔荑臉上淌滿淚痕,緩緩站了起來,咬著唇說:“小姐,好好照顧自己。”說著,便要走。
“柔荑,你為何這樣說?你是要走了嗎?”阿香忽然預感到什麼。
“這裡,本就不是屬於我的地方。”柔荑哽咽著說,“從小,柔荑便是個孤兒,流落街頭,是師父救了我,給我吃的住的,教我武功。為了實現師父的計劃,師父派我來孫家做婢女,就是要等有朝一日用得上柔荑。可是,未等實現計劃的那一天,師父就已經走了。可是師父走了,不代表她的計劃會落空,自然會有人替她去實現。柔荑也要回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去了。”
“柔荑,你若就這樣走了,我哥哥會很傷心的。”阿香知道無法阻止住她的腳步,只好搬出孫權來,希望她會因為孫權而留下來。
“吳侯不會傷心的。”柔荑溫柔的臉上,浮上了冷冷的譏笑,“他只是拿我來填補,沒有你在他身邊的空洞。我只是小姐的一個代替而已。”
說畢,她輕捷如燕,剎那離去。一身衣掌撣落一樹黃花,人已不見,只剩下漫天的落花,紛飛。
三 哪個她
柔荑走了,孫府上,初秋的風透著夏末的燥熱與微冷,輕輕吹來,令人突然清醒了許多。
阿香緩緩騎馬出了城。郊外,楓葉微紅,兀自燦爛,可是再燦爛,也終歸是要謝的。
周瑜也從林中縱馬而來。
二人執手相望,相擁纏綿。
如春花纏綿在春風裡,可是終歸是要謝的。
“見到她了嗎?”阿香忽然問道。
“她?哪個她?”周瑜被她莫名其妙地一問,不解。
“還有哪個她呀”她掉過頭去,目光低了下去。
見她不高興的樣子,周瑜會意過來。
“你說的是小喬?”他笑道,“她對孩子們很好。對我很好。”
“我知道她對你很好。”阿香酸酸地說。
他笑著扳過她的肩,說:“有人吃醋了。”
“你這幾天,睡在哪裡?”她撇撇嘴,繞著圈子問。
“我睡自己房內,行了吧?”他說,“為夫曾經答應過你,不會與第二個女人再同房,除了你。你忘記了嗎?”
她聽了,有些欣慰地笑了,嘴裡卻仍倔強地說:“我可沒問這個。”
“你還不承認?”他愛撫地搔了下她的胳肢窩。
她連忙求饒。
二人並肩散了一會步,周瑜說:“阿香,為夫且帶你回府上見見為夫的兩個兒子,他們乃是前妻所生,阿香也與孩子們熟絡熟絡。”
“這——不太好吧。”阿香吞吞吐吐著,想起了小喬曾經給她看的鴛鴦繡。
“怎麼?你害怕?”他笑著扳過她的肩,“你遲早要面對的。莫非你介意?”
“我不會介意這兩個孩子。”她低下頭說道。
“那你介意什麼?”
是啊,她介意什麼?要介意,也應該是小喬介意她呀。先來後到的道理,哪怕是放在三妻四妾的古代,也是存在的。
可是不知為何,她心裡酸溜溜的,嘆了口氣,說:“我介意小喬。”
這話凍在了空中,他一時怔住了。
“小喬只是妾,而你是妻。”他強調著妻妾的輕重。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古代人,自然不會明白她的介意。她的靈魂是習慣了二十一世紀的一夫一妻制的。
當然,如若是一夫一妻制,她與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