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不該被捲進來!你放了他!”
“唉!好吧!我自己都是將死之人了,何苦還要操心你的事情?”李祐看李恪態度堅定,苦笑了一下,鬆開了李治。
李治掙扎著站起來,跑到李恪近前,拽住他就想往門口逃,“三哥!我們快走!”
“誒,想幹什麼?”李祐警告道,“老九,我答應了三哥,才放了你,怎麼?你還想反過來救三哥?別想了,我看你還是快走吧,別辜負了你三哥的一片好心!”
“可是,三哥,我、我、我……”李治哭哭啼啼,聲音哽咽,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九弟!哥哥我有武功,不會有事的!你快點走吧!”李恪朝李治笑了笑,安撫道。
“三哥,那好,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在外面等你!”李治說著,抹著眼淚走出了大殿。
李恪鬆了口氣,對李祐謝道:“五弟,多謝成全!”
李祐則搖了搖頭,“三哥對老九還真夠義氣,但願日後他能領你的情啊!”
“五弟,這沒什麼,其實,九弟是我的弟弟,你也是我的弟弟,我們都是父皇的骨肉,我還是那句話,放下武器,跟我回京向父皇認罪吧,現在懸崖勒馬還不晚,父皇他必會疼惜你,留你一條性命的!”
李祐沒有答話,眼中閃出了點點淚光,須臾,他抬抬手,示意手下解開李恪手上的繩子,搬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身側,讓李恪坐下。
李恪點點頭,坐了下來。
又過了許久,李祐才緩緩道:“三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偷偷跑出宮玩的事嗎?”
“當然記得啊!我記得有一回我們一起出去打獵,你非要跟我搶一隻兔子,結果沒搶到獵物,你縱馬踏壞了莊稼,被當地的農戶給抓了,當時你還不服,還想打人家,多虧我花了些銀子把事擺平了,不然的話,若是咱們暴露了身份,讓父皇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責罰咱們呢!”
“呵呵,三哥,你還好意思說我,那次你化妝跑出宮跟一幫紈絝賭錢玩,輸了個底兒掉,被人家圍住,追討賭債,正巧我和四哥從那兒過,我聽出你的聲音,便支開四哥,進屋幫你解了圍,也就多虧是我,要是叫四哥看到這事,鐵定轉天就上奏父皇了,三哥你恐怕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啊!說起來,我真是欠了你一個人情,不過這事後來還是被權師父知道了,他可沒少責罵我呀!”
“別提那個權萬紀,那時候我都恨不得殺了他!”
“五弟,別這麼說,權師父雖然嚴厲了一些,可他也是真心實意為咱們好,當年要不是他費盡心力地督促我,我也不會有今天。唉,現在想想小時候的事情,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只可惜我們都長大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是啊!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
“五弟,你也不必灰心,只要誠心改過,父皇會原諒你的!”
“你不要勸我了,我走得太遠了,已經回不了頭了,實話跟你說吧,皇后賓天那晚,立政殿裡的血妖子是我放的。”
“什麼?那血妖子是你放的?”
“是的,當時父皇和所有皇子都在殿中,而只有我身上帶了祛蛇藥,我盤算著只要那血妖子將你們全部咬死,我作為唯一倖存的皇子,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登基了,可不想突然冒出三個小和尚壞了我的事。還有,在你的王府外刺殺祿東贊和九弟以及祿東贊回國時在京郊遇襲的事,也是我指使紇幹承基幹的。”
“為什麼?你又為什麼做這些?”
“那是歸義城要我做的,他們說只要我殺了祿東贊,引發大唐跟吐蕃間的戰爭,他們就可以乘亂起兵,擁立我稱帝。”
“唉!五弟,你真糊塗啊!”
“三哥,你說,我若把這些告訴父皇,他還會寬恕我嗎?”
“這……”
“唉!三哥!敗在你手裡,我也認命了!弟弟先走一步,你好自為之吧!”李祐說完,從袖中掏出一粒藥丸,吃了下去。
“五弟!你這是幹什麼!”李恪發覺不好,再想阻止,已經晚了,就見大量鮮血從李祐的鼻子和口中滲出來,他頭一歪,癱倒在椅子上,嚥氣了。
“五弟!”李恪衝過去,抱住李祐的屍體,痛哭失聲。
李祐的手下見狀,也都追隨主子抽刀自盡了,“撲通!撲通!撲通!”屍體躺得到處都是。
殿外眾人聽得殿內的驚叫聲,知道里面肯定發生了變故,趕緊撞開殿門衝了進來,一看到房中的情況,他們也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