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拽著他往回走,怒斥道:“看沒什麼看!一天沒個正經的!告訴你多少回了,跟聰明人在一起,淨找些傻子玩,不是越來越傻嗎?今天沒吃藥吧!快跟我回去吃藥!下次再敢出去亂跑,看我不打死你!”
“啊!娘!你又打我,嗚嗚嗚嗚……”
吳老三急叫起來,“哎哎!別、別走啊!錢、錢還沒、沒給呢!”
張小七神情沮喪,有氣無力,抬抬手,“別要了,回去吧!”
“大、大人,這可、可是你拿、拿命拼出來的!我、我心疼啊!”
“別說了!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再提此事!”張小七擦掉臉上的血漬,憤然離去。
朱老大拉住吳老三,小聲責罵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那小子是個傻子,你還要個屁呀!你看大人的表情,看不出眉眼高低嗎?”
吳老三還嘴硬,“我、我、我那是為大、大人擔心!你、你管得著嗎!”
張小七一隊人一路蔫頭耷腦返回縣衙。
坐回到位子上,張小七愁眉苦臉,一想到剛剛的事,胸口就隱隱作痛,“他孃的,爺爺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吳老三見狀,嬉皮笑臉地過來安慰道:“大、大人,何、何必鬧心嘛?剛、剛剛的那、那幾錘,也、也就是大人你身、身強力壯,要、要是換成一、一般人,早、早就吹燈拔蠟了,您那威、威風八面的光、光輝形象,將永、永遠銘刻在卑、卑職的心中!”
這可好,哪壺不開提哪壺,吳老三這馬屁不偏不倚正拍在馬蹄子了,張小七當場火起,一拍桌子,“滾!”
正好一個報信的軍兵跑進來,一聽張小七的叫喊聲,不明就裡,連忙轉身又往外跑。
“哎!你回來,本官沒說你!”
“是!”傳信兵返回來,施禮道:“大人,門外來了一個商人,說是有要事要求見大人!”
“什麼商人?本官壓根就不認識商人!叫他哪來的滾哪去!”
“等等!”朱老大對衙門裡的事多少明白點,急忙勸道:“大人,您還不知道商人是幹什麼的吧?他們就是研究錢的呀!咱們現在正缺錢呢,您可千萬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啊!”
張小七冷靜下來,皺著眉頭,有點不太情願,“這些個商人彎彎繞太多,就他孃的知道投機取巧,本官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
“大人哪,這時候你還固執什麼呀?兄弟們可都快吃不上飯了!”
張小七一琢磨:“罷了,人窮志短,馬瘦毛長,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只得嘆了口氣,“唉,那好吧,本官就勉為其難,讓他進來吧!”
傳信兵得令,下去了。
須臾,一人不慌不忙邁步進了縣衙,到堂前站定,朝張小七一拱手,“揚州商人陶公義拜見縣令大人!”
張小七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此人中等身材,看年紀,也就是三十歲出頭,一身員外裝扮,麵皮白淨,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鼻下留著兩撇小黑胡,渾身上下一塵不染,一看這氣質,就知道,這是個精明人。
張小七一看自己灰頭土臉的,頗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剛剛碎大石弄髒的衣服,坐直了身子,裝模作樣地咳嗦了兩聲,“咳咳!不知陶員外遠道而來,找本官有何貴幹哪?”
陶公義開門見山,“在下聽聞大人最近急需用錢,特為大人送錢而來!”
“哦!”張小七登時精神一震,“來呀,還不快給陶員外看座?”
“是、是!大、大人!”
陶公義氣定神閒地坐下來。
張小七可有點坐不住了,急不可耐地問道:“那陶員外打算給本官多少錢哪?”
朱老大急忙在旁邊輕輕捅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大人,沉住氣呀!”
陶公義呵呵一笑,“大人果然是個爽直之人哪!陶某願無償獻給大人白銀一萬兩,只想跟大人交個朋友!”
“一、一、一萬、萬、萬兩!”吳老三差點當場抽過去。
張小七也大驚,不過方才被朱老大提醒,也知道不可露怯呀,故作鎮定道:“陶員外,你我素昧平生,你為何要突然給我這麼多錢呢?”
“不瞞大人,在下已經在此地盤桓多日了,大人保境安民的義舉,樁樁件件,都被在下看在眼裡,像大人這般愛民如子的好官,普天之下恐怕也難得一見了,在下深為感動,故而才準備些薄禮拜望大人,聊表在下的仰慕之情啊!”
“陶員外,別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