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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敢情老爺子沒忘了這茬麼,嘿嘿,這都什麼時候了,才來通知,搞什麼名堂!李貞心裡頭雖是嘰嘰歪歪地腹誹著,可臉上卻是淡然得很,只是不置可否地應了聲:知道了。話音一落,也沒理會王秉和是如何想的,抬腳便向顯德殿的書房走去。
殿下。原本正在書房裡小聲交談著的兩大謀士一見到李貞從房門外轉了進來,忙各自起了身,恭敬地給李貞行禮。
二位先生請坐罷,不必拘禮了。李貞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自顧自地走到文案後坐了下來,卻見兩大謀士依舊站著不動,心中不由地便是一陣感慨自打李貞入主東宮以來,兩大謀士雖依舊隨侍在側,可言談舉止間已不再像往日那般隨意,隱隱然有了些君臣之間的分際,即便李貞暗示了好幾次了,卻也沒見兩大謀士的恭敬有所變化,也就只能是聽之任之了罷。
謝殿下賜坐。兩大謀士恭敬地答謝了一聲,這才各自落了座,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由納隆先開口道:殿下,聖上之口諭已到,中秋之馬球賽,我東宮須得組隊參賽,陛下賜下錦旗一面,賜隊名龍翔,另,據查,各王府前些日子在京師大肆收羅馬球高手,京師之泰半名家都已入了蜀王府中,餘者大多被各王府延攬,某以為其中只怕藏有玄機在,殿下不可不慎。
嗯哼,這群混球果然打算暗中搗鬼,嘿,孃的,一幫小人!李貞心裡頭暗罵了一聲,可臉上卻依舊平靜得很,淡然地點了點頭道:納先生所言甚是,今日高陽那丫頭已將此事告知了本宮,說有人打算藉著馬球賽的當口,削削本宮的臉面,還真是好膽!李貞去燕家莊走得急,有關高陽公主傳來的訊息尚未告知兩大謀士,此時一道將出來,兩大謀士登時就是相視一笑。
殿下此番去燕家,可是臨陣磨槍來著?莫離笑呵呵地搖了搖扇子,打趣了一句。
呵呵,讓兩位先生見笑了,本宮其實也就是去湊個趣罷了,莫非二位先生以為本宮不必與那幫混球計較麼?聽話聽音,一聽莫離的話裡隱約有著不贊成自己此番舉動的意思,李貞愣了一下,這才出言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一見李貞如此問法,納隆便笑了起來,伸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份卷將起來的文件遞給了李貞,待得李貞接過了文件之後,這才接著道:殿下,此為新羅國前日送遞禮部的國書之抄件,請殿下過目。
該死!這蓋蘇文還真是有夠狂妄的,嗯?國書?馬球賽?李貞飛快地掃了眼那份國書,心中突地一動,已然嗅出了些陰謀的味道,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二位先生,若是此國書所言是真,這仗只怕又要開打了,父皇那頭斷不會容忍小小高句麗如此之猖獗,若是本王所料不差的話,過上幾日,只怕就要備戰了,父皇十有**想再次親征,只是李貞話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苦笑著搖了搖頭,長出了口氣道:依本宮看來,這一仗十有**不能勝!
兩大謀士都不是書呆子,對於軍略上的事情都熟悉得很,尤其是莫離,更是其中的好手,在李貞來前,二人也就此事交換過看法,大體上認定此番唐軍必定會遠征,且勝面居多,只是勝得恐極為艱難,可此時聽李貞說此仗勝不了,二人飛快地互視了一眼之後,由莫離開口發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為何?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不說李貞所知的前世那個時空中的歷史,便是以李貞對自家老爺子的瞭解,李貞便能斷定老爺子一準會打這一仗,而且還一準會親征李世民從來都不是個輕易服輸之輩,前一次親征高句麗半道而歸,在李世民看來,那就是失敗,若是蓋蘇文能老實一些的話,或許李世民還不會急著再次發兵,可如今唐軍大軍都尚未從幽州全部撤回,蓋蘇文就迫不及待地聯合百濟再次發兵攻打新羅國,這簡直就是當眾打老爺子的臉,以老爺子那愈老愈烈的性子,又怎能吞得下這口惡氣,再說了,有李貞這個太子的平西域之功擺在那兒,老爺子可是大受刺激來著,就算是為了顯示自己還沒老,李世民也一定會再次揮軍遠征,而以李貞對老爺子的軍略來分析,可以肯定老爺子一準還是會採取前番那等堂堂正正之師,以正取勝、以奇輔之的戰略,如此一來,勝面自然也就高不到哪去了的正面野戰,二十萬唐軍足以橫掃高句麗舉國之兵,可要攻城掠地,卻有礙難之處了,無他,只因朝鮮半島山高林密,道路難行,大部城池都建在地勢險要之處,以唐軍之戰鬥力,攻打起來自是艱辛無比,若是就這麼一路強攻過去的話,不說兵力、士氣的損失會有多大,一旦遷延時日,後勤供應線一拖長,勢必將難以為繼,若是無法速勝的話,一旦陷入持久戰,大敗雖未必,可要想征服高句麗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