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令一幫子懶散慣了的羽林軍將士們叫苦連天,不過李貞可是全然不加理會,無他,李貞如今急著回京分果果,哪有那些個閒心去體諒這起子壓根兒就派不上啥用場的老爺兵,這一天便趕完了來時花了整整四天還多的路途,便是連午休的時間也不曾給過,待到日落西山之際,全軍上上數百號人已經趕到了武功縣境內。眼瞅著太陽要下山了,李貞這才下令安排宿營,可苦了早就累壞了的那些個羽林軍將士,空著肚子還得忙乎著安營紮寨的事兒,肚子裡可沒少臭罵李貞一通,不過嘛,等到“燕記商號”送來的酒菜一上,那幫子老爺兵們立刻便轉了性,齊聲讚美李貞的慷慨大方起來。
那幫子羽林軍的死活李貞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無他,這一路行來,李貞算是看透了這起子羽林軍的真面目,全是一幫子垃圾,中看不中用,這等孬兵壓根兒就算不得士兵,就老爺子手上那三萬餘羽林軍加在一起連南衙十六衛的兩個營都不如,真要是沙場對決,兩營四千南衙軍足以將那三萬飯桶殺個片甲不留,靠這幫子垃圾來保衛的皇宮簡直跟不設防也沒多大區別了,在李貞看來,這才是一幫子皇子們敢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瞎折騰的根由所在,再者,這起子羽林軍來路複雜得很,內裡精靈古怪不少,哪方面的人都有,李貞自個兒在裡頭也一樣安排有人手,將就著帶上也就是了,哪用得著正兒八經地去拉攏他們。
羽林軍可以不加考慮,可薛萬徹那一萬精兵卻令李貞有些子煩心,這都思考了一路了,還只是隱約猜出點根由來,這不,才剛安下了營寨,李貞便屏退了左右,與納隆商量上了。
“先生,雖說父皇如今尚未定下由誰領軍去平叛,也未定下出兵多少,可畢竟如今是用兵的時辰,卻將薛萬徹這麼個大將安排在了岐州不用,這裡頭該不是防著京中之事罷。”李貞面對著納隆倒也無甚隱瞞,直接了當地將話題擺了出來道。
納隆于軍事上只是初通,此時聽得李貞這麼一說,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道:“岐州雖近在京畿,可光是行軍也得兩日以上,這兵放在岐州又能起甚作用?”
“不然。”李貞搖了搖頭道:“岐州地近涼州,馬匹眾多,戰馬不缺,真要發兵,別說兩日,早發夕至可也,唔,本王以為父皇此舉怕是個暗手,若真是京師有變,薛萬徹手中這一萬精兵只怕就是後手。”
納隆眉頭一皺,想了想道:“唔,這裡頭確實有些古怪,蜀王已經被調進京師,可聖上到如今也沒指令由誰來接掌岐州民政之事,薛將軍手握軍政兩權,似乎與體制不符,若王爺說的是真的,那這一萬人馬就真是聖上事先佈下的暗手了,若如是,那原本的計劃就得做出相應的改動。”
“嗯,看來父皇佈置的暗手只怕不止一處,這計劃回頭還是得通盤考慮一番才好。”李貞苦笑著點了點頭道,無他,就軍、政兩方面來說李世民都絕對稱得上一代大帝,即便是玩陰謀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招一式還真讓人有些子摸不清動向,要想在老爺子眼皮底下玩陰的,不費點腦筋的話,連一絲的可能性都沒有。
納隆點了點頭,剛想著答話,卻聽帳外一陣騷動,還沒等李貞發話,卻見燕十八大步走了進來道:“殿下,蜀王殿下來了。”
老六?媽的,這老小子來幹嘛?自打接到一同回京的旨意之後,李貞並不曾與老六私下交談過,便是這一日的急趕,也不曾與老六有甚接觸,此時聽得老六來訪,自是令李貞不免有些子犯叨咕的,無他,老六如今雖還是親王,可畢竟是帶罪之身,進京之後保不定頭上那頂親王的帽子就得被擼了,這當口來找李貞能有啥好事來著。
“就說本王傷勢未愈,已經休息了,有話明日再說好了。”李貞反覆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不見李愔,燕十八一聽之下,忙躬身應諾,剛想著轉身出帳,納隆忙站出來道:“且慢,王爺還是見見的好,某若是料得不差,蜀王殿下這是打算跟殿下談交易來了。”
交易?老六手中能有啥籌碼來著?李貞滿腹疑惑地看了眼納隆,並未開口說話。納隆笑著一拈長鬚道:“齊州出了偌大的岔子,吳王的戲唱不下去了,某料定吳王必然是收手的成分居多,蜀王殿下怕是要當替罪羊了,此來找殿下,估計十有**跟此事有關,殿下見見又何妨?”
嗯哼,老三那小子滿口子仁義道德,心野膽子卻不大,如今這等局面下確實有可能幹出那等過河拆橋的勾當來,嘿,看看老六怎麼說再定了。李貞心中計較已定,笑了笑,揮著手道:“請。”
蜀王李愔在人前總是一副豪邁的武夫模樣,素來嘻嘻哈哈,從來都不拘小節,可此時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