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上一局。”
李貞的棋力高明無比,平日裡沒少藉此欺負兩位謀士,莫離、納隆二人便是合起來也不是李貞的對手,光是彩頭就輸了不老少,早已不願再跟李貞下棋,此時見李貞提議,兩大謀士相視一笑,也不理會李貞,各自伸手將棋局攪亂,讓侍立在身邊的書童們將棋盤收將起來。
嘿,不下就不下,奶奶的,有啥大不了的,改天咱左手跟右手下好了。李貞見兩大謀士高掛了免戰牌,不禁有些訕訕然,儘自手癢,卻也沒轍,只好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李貞將今日堂審的經過詳細地敘述了一番,末了笑著道:“二位先生,某已將王繼之事捅給了老三,只是這貨滑得很,只怕未必肯接手,而今之計又該當如何?”
“王爺何須擔心吳王殿下動不動,只管將人交出去便是了,而今武庫一案已無甚緊要,東宮已經開始動了,只需再加一把柴便可。”聽完了李貞的情況介紹,納隆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哦?東宮那頭可有何訊息?”李貞一愣之下,忙追問了一句。
納隆平靜地彙報道:“今日一早,東宮內線傳來訊息,不單東宮衛士已開始調防,便是太子在城外的幾處暗莊的人員也開始往往城內調動,再有,侯君集那頭表面上沒甚動靜,可暗地裡也開始集結實力了,照此情況來看,東宮動手之日只怕就在這幾天了,只消將王繼大張旗鼓地往吳王府上一送,就算吳王不想審,各方勢力也非動起來不可。”
“嗯,看樣子風暴就要來了,老四、老六那兩頭可有何情況?”李貞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道。
納隆皺了下眉頭,飛快地答道:“魏王殿下今日上了告假文書,稱病在家,府中全面戒備,內外隔絕,無法聯絡到內線,暫時不清楚魏王那頭的調動情況,倒是蜀王那頭一切正常,始終沒見蜀王有何動作,也不曾見到蜀王與外人接觸。”
唔,媽的,這個老六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媽的,這小子究竟是哪路的人馬來著?李貞一想起蜀王李愔一向以來的鬼祟行為,立時頭疼了半邊,實在是搞不懂李愔此人在這場大風暴中將扮演何等角色,雖說此人在京師中並無甚勢力,自打回京之後也表現得極為低調,可李貞卻認定事情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總覺得其中有蹊蹺,卻又看不穿老六背後的層層迷霧,心情不由地一陣煩躁,起了身,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暗自揣摩著老六的真實面目。
“王爺,蜀王殿下到了。”正當李貞埋頭苦思之際,管家劉德全急匆匆地走到了書房門口,高聲稟報道。
呵,媽的,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小子在此等時分來老子這兒,一準沒安甚好心眼!李貞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兩位謀士,揮了下手道:“知道了,本王這就出迎。”劉德全恭敬地應了聲諾,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自去忙乎著準備事宜不提。
“殿下,蜀王此來一準是來探口風的,殿下應付一下便是了,無需多言。”莫離見李貞看向了自己,笑著提點了一句。
嗯哼,該是如此。李貞會意地點了下頭,也不再多問,大步地走出了書房,徑自往王府大門口趕去。
三月的天早已漸熱了,若不是這幾天還下著陰雨,兩件單衣怕都穿不住了,可站在越王府倒夏門口的蜀王李愔卻一身的袍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滿臉子病容,腰也彎著,一副站著都吃力的樣子,也不理會越王府下人們的熱情招呼,只是苦著臉默默無言地站在一旁,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那副潦倒的樣子,倒令迎出了大門的李貞嚇了一跳,忙緊趕著問道:“六哥,您這是怎地了?”
“啊,是八弟啊,唉,哥哥自打受傷之後,這身子骨就不大行了,回京便病了,這才剛好,掛念著八弟,就尋思著出來走動走動,八弟不會不歡迎罷。”李愔見李貞來迎,苦笑著攤了攤手,有氣沒力地說道。
傷了?病了?媽的,騙鬼啊?李貞哪能不知李愔壓根兒就沒受過任何的傷,此時見李愔要裝病,卻也懶得點破,笑了一下道:“六哥說那的話,您能來,小弟深感榮幸,走,府裡頭坐去。”李愔嘿嘿一笑,也不多言,跟李貞並著肩走入了二門廳堂,各自落了座,自有下人們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哥倆個誰都沒先開口,就這麼相對而坐著,到了末了,還是李愔率先沉不住氣,嘆了口氣道:“唉,八弟如今可是春風得意嘍,似六哥這等貨色也就只剩下混吃等死的份了,呵呵。”
李貞眉頭一揚,淡淡地一笑道:“六哥說笑話了,小弟都是在瞎忙乎罷了,以六哥之大才,父皇定會重用的,這一條小弟心裡頭有數。”
“嘿嘿,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