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大街,消失在了遠處。
李貞並沒有去追趕侯君集,甚至沒有一絲對侯國忠出手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道:“侯兄,這是何苦呢,天下之大,還有侯家安身之所乎?”
侯國忠苦笑了一下,並未馬上答話,而是將手中的長槍擱在了得勝鉤上,伸手整了整身上的鎧甲,對著李貞躬身抱拳道:“多謝殿下成全,下官身為人子,明知是錯卻也不得不為之,愧對殿下之厚恩,某隻求能與殿下最後一戰,以了平生最後之願。”
“好,本王答應你便是。”李貞一聽便知侯國忠打算求死,卻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皺了下眉頭,平靜地說道。
“謝殿下,唔,下官尚有一事相告,皇城西門可能已經失守,殿下若是要去救駕,請抓緊。”侯國忠眼中露出了一絲感激之色,恭敬地再次行了個禮,撥馬後撤,從得勝鉤上取下了長槍,持槍斜指著夜空,身子躬了起來,隨時準備發起兇狠的衝擊。
皇城西門?靠!媽的,這就說得通了,該死的老猴子,這一手聲東擊西之策著實厲害,敢情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掩護西門那頭的突襲,看樣子,派去西門的一準都是高手,若是突入內廷,只消拿住了老爺子,老猴子未必就沒有翻盤的機會!李貞心思動得飛快,立刻猜出了侯君集全部的部署,雖說早已猜到老爺子身邊一定也有著相關的埋伏,可畢竟還是有些子放心不下,只是面對著侯國忠這等高手,李貞也只能強自壓下內心的不安,擺了一下手中的亮銀槍,一催**的戰馬,率先發起了衝刺。
“殺!”一見李貞已開始起速,侯國忠暴喝一聲,同樣是一擺手中的長槍,槍尾一擊戰馬的臀部,人馬合一,急速向李貞殺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雙方本就只相隔著四十餘米的距離,這一同時加速,彼此間的距離在急劇地縮短著,二十米、十米,五米,雙方几乎在同一時刻出手了。
“哈!”
“殺!”
隨著兩聲暴喝,兩把長槍同時刺出,竟然使的是同一招式——“百鳥朝鳳槍”!但見數十朵槍花陡然而現,在月色下閃耀成璀璨的一片,縱然站在一旁觀戰的鷹大、鷹二目力過人,也同樣瞧不清交手雙方的槍勢,只能瞅見那絢麗無比的槍花開了謝、謝了開,至於是誰勝誰負卻全然無從判斷起。
空的,全是空的!旁人看不出這一次交手的虛實,可身為當事人的李貞卻是清楚無比,雙方一交手,李貞便已察覺出了侯君集如此絢麗的一槍全是虛的,並無實招在內,只不過李貞卻也沒因此而留手,槍身一翻,一道槍影透過璀璨的槍花準確地刺在了侯國忠的胸口,只是輕輕一點,便已透胸而入,而後抽槍縱馬衝過了侯國忠的身側,在不遠處一個盤旋,再次回到了早已停下了戰馬的侯國忠身邊,臉皮子**了一下,嘆息了一聲道:“侯兄走好,本王會盡力保下爾之一子,斷不會令侯兄絕了後的。”李貞的話音剛落,挺直身子端坐在馬上的侯國忠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身子晃動了一下,跌落了馬下,一員大將就此逝去!
“將軍,等著某!”
“啊!”
跟隨著侯國忠的兩名親衛一見自家主將已死,悲呼一聲,各自抽刀在手,望脖頸處一橫,轟然跌下馬去,自殺以殉了。
唉,這是何苦來著!眼瞅著如此悲壯的一幕,李貞除了搖頭嘆息之外,卻也無可奈何,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侯國忠,回頭對著鷹大、鷹二吩咐道:“鷹大,鷹二聽令,本王令爾等即刻趕回承天門,通知燕十八將所有擒拿之反賊即刻捆綁安置在廣場上之後,凡我越王府之人全部撤回王府,不得有誤!”鷹大、鷹二雖不知李貞此舉何意,卻也不敢多問,各自應答了一聲,匆忙縱馬衝向承天門,李貞最後看了一眼侯國忠的屍體,搖了搖頭,一催戰馬,向著西門方向疾馳而去。
西門洞開著,除了城門樓上幾盞孤零零的燈籠還亮著之外,連個人影都沒有,李貞一見之下,心知不妙,也不停馬,徑直衝了進去,可才剛衝進宮門不久,就不得不停了下來——掖庭宮房挨著房,道路曲折不說,還跟迷宮似的盡是些小巷子,李貞雖是自幼在宮中長大的,卻從不曾到過掖庭宮這等下人們住的地方,哪能識得其中的道路,沒奈何,只好棄馬,一縱身跳上了房頂,幾個起落,在房屋間飛縱著,快速地往虔化門方向趕去。
此刻,皇宮之外各處戰場都已平息,接到調令的各路援軍正急速從各個方向向虔化門趕來,只是因著距離的緣故,尚未衝到虔化門,故此,此地的戰事依舊激烈——“黑衣軍”雖是仰攻,可依仗著強大的個人戰力,此時早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