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城守府議事大廳,召開緊急軍事會議,以定禦敵之策,會議伊始,諸方意見不一,曰戰曰守者皆有之,各持一辭,莫衷一是,正爭執間,忽聞探馬來報——唐軍三萬五之眾離開諸州城,由五千新羅軍引路正向周留城急速殺奔而來,與此同時,唐軍水師一萬五千餘分乘大小戰艦一百八十餘艘由錦江入白村江,從水路亦向周留城進逼而來,諸人皆驚,各自噤言,偌大的議事廳立馬便鴉雀無聲地靜了下來。
“諸君,如今情況已經明瞭,唐寇此來就是衝著我周留城來的,諸君有何見解且請道來。”主持會議的百濟王子夫餘豐見總這麼沉默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得不率先開口說了一番。
“王子所言有理,如今唐賊大軍壓境,是該有個決斷了。”鬼室福信附和道:“唐寇傾巢而來,新羅必空虛,但凡我軍能守住周留,敵勢必疲,若能以一軍斷其後,則此戰可大勝,便是滅了新羅亦非不可能之事。”鬼室福信話邊說著,邊拿眼瞟向緘默不語的高泉生與巨勢神前臣譯,眼光裡滿是企盼的意味。
高泉生乃是高句麗宗室子弟,是當今高句麗王的親堂侄,此番率部來援百濟,並沒有想過要與唐新聯軍交戰,只是借兵勢以穩百濟之形勢耳,否則的話也不會駐紮在這周留城中,可卻沒想到他不去,唐軍倒是自己殺上門來了,看那架勢還真就是衝著城中這七萬餘高句麗勁旅來的,這令高泉生很是不爽,在他看來,唐軍固然兇悍,卻也沒啥大不了的,更何況唐軍此來不過區區三萬五之數而已,本就有心伸量一下唐軍的能耐,此時見鬼室福信的眼光瞟了過來,大不以為然地道:“我軍眾,敵兵寡,守城算不得本事,唐寇既然要來找死,且看某率軍殲之於城下便是了,嘿嘿,某倒要看看唐寇有何能耐,敢來此送死!”
“好,但得有高將軍在,我周留城必無憂也!”夫餘豐一聽高泉生如此表態,自是大喜過望,猛地一擊掌,霍然而起,笑呵呵地說道:“想那新羅小寇竟敢助紂為虐,須饒他不得,巨勢神前將軍可否率軍斷了賊軍的後路,叫這幫賊子來得去不得?”
“此有何難,某即刻返回熊津,調兵殺入新羅便是了,區區新羅何足掛齒,滅之易如反掌。”巨勢神前臣譯本就是個狂妄之輩,自恃手下水軍精銳,根本就不把唐軍看在眼裡,更別說是兵力空虛的新羅了,一聽夫餘豐出言要求,立馬拍著胸口,打起了包票來了。
“如此甚好,此戰我軍必勝無疑。”夫餘豐見高泉生與巨勢神前臣譯本先後都表了態,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興奮地看著眾人,撫掌而笑,突地瞅見始終不發一言的浮屠道琛臉有憂色,不由地愣了一下,看了浮屠道琛一眼道:“浮屠將軍,爾對此戰可有何見教否?”
浮屠道琛其實並沒有看透唐新聯軍此舉龍無敵的用心何在,可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應該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纏繞不已,可一時間又敲不真切,正自沉思間,突然聽到自家王子發了話,忙不迭地站起了身來,猶豫地答道:“王子殿下,老臣先前在想,如今冬小麥將熟未熟,眼下城中糧草僅足三月之用罷,若是不能一戰而退唐軍,守城難矣,若是水路亦被唐寇封死,無處調糧,戰恐難。”
浮屠道琛不提糧草,諸人都沒覺得有何不妥,這一提,眾人這才驚覺事情有些子不對勁,各自愣了神,倒是高泉生很不以為然地道:“無妨,唐寇急行而來,想必亦缺糧,我等何不將冬麥搶先收了,至於唐寇麼,就交由本將去對付好了。”
“好,高將軍豪勇,小王佩服。”夫餘豐口中說著讚美高泉生的話,心裡頭卻暗自盤算了一番,掉頭看向鬼室福通道:“鬼室將軍,唐寇既與新羅小丑分了兵,加林就不必再囤重兵了,讓夫餘勝生率加林守軍攻擊諸州,徹底斷掉唐寇與新羅軍的聯絡,另,請將軍即刻發動民壯出城搶收冬麥,能收多少算多少,若是收不完,就全燒了,不給唐軍留下一壟一畝,。”
“是,末將遵命。”鬼室福信本龍無敵人正是周留城最大的地主,此時一聽要將未完全成熟的冬麥搶收了,自是心疼損失,可也不敢違了自家王子之令,緊趕著應答了一聲,便要去傳令,還沒等他走到議事廳的門口,就見一名偏將從議事廳大門外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嚷嚷道:“報,報,報,唐、唐寇,到、到了。”
“什麼?”
“嘶……”
……
一眾人等都沒想到唐軍竟然來得如此之快,立馬全都傻了眼,一時間驚呼聲,吸氣聲響成了一片,全都手足無措地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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