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遍:“為什麼是手冢?除了你們相識多年,還有什麼?”
櫻井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為什麼會喜歡手冢?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沒有意義,重要的是,7年來她依然喜歡手冢,而手冢亦然。
安東尼卻誤解了她的沉默,徑直往下說:“你……不覺得辛苦嗎?7年的時間,每年只能見幾面,在你需要他的時候卻找不到人,各種計劃需要配合他的時間,你的各種演出他都無法參與……”
櫻井安轉身在琴凳上坐下,支起手撐著下巴,準備聽安東尼的下文。
這樣的話,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經聽過,在這幾年中,她有時候也會反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值得,但是每次一見到手冢,她就明白,能有這樣相守的機會並不容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像電影裡那麼完美,她有她放不下的學業,手冢有他的職業生涯,雙方都沒有讓對方為自己放棄一切的理由,所以這樣最好。
7年來,他們也這樣過來了,那麼,為什麼不相信未來的很多年,他們也能這麼過下去呢?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手冢會退役,她會結束她的學習,他們將會面臨新的抉擇。
“而且,以後呢?手冢退役了,你畢業之後呢?你們又要繼續這樣兩地分隔嗎?”安東尼看來考慮過很多次,說得很流暢也很有邏輯。
櫻井安打斷他:“是啊,我們會遇到很多問題,但是,其他人就沒有嗎?”
“……”安東尼沒有轉身,不過稍微偏過頭,顯示他正在聽。
櫻井安低下頭,無意識地翻動著手上的琴譜:“任何一對情侶,都會遇到屬於他們的困難吧?我們也不過是其中之一,也許你看起來覺得我們之間無法維持下去,這樣聚少離多的日子是早晚會有厭膩的那一天,但是既然我們能一起經歷了過去七年,那麼為什麼不能繼續下去?”
“……”
“安東尼,不要用你的想法來衡量我們,對我和手冢來說,這樣的狀況早在七年前,我們在機場分別時就已經預見到。每年能夠見幾次,或許你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你不覺得,這樣的話,我們也沒有爭吵的機會和必要,反而會更加珍惜在彼此身邊的時間嗎?”櫻井安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冷靜地跟安東尼說這種話,她一直覺得這樣的話沒有必要跟安東尼,或者其他任何人說的這麼清楚,畢竟那是她和手冢之間的事情。
可是現在坐在這裡,對著安東尼來述說,她卻覺得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回憶起這幾年來短暫的幾次相聚,她能記得的只是其中的甜蜜,以及在見面之前的期待心情,而在分別時的短暫失落,幾乎可以略去不提。
櫻井安搖搖頭,突然什麼也不想說了,只想趕緊見到手冢:“安東尼,我曾經告訴過你的答案,現在也不會變。”說完,她收好自己的樂譜,往門外走去。
安東尼沒有阻攔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鬆開手,看著她離開,沒有跟上來。
“國光。”櫻井安看到手冢的時候,不顧自己此時正處於眾目睽睽下,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手冢無聲地收緊手臂,過了一會兒才問:“發生什麼事了?安東尼呢?”
“他大概還在琴房吧。”櫻井安閉著眼睛回答,她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手冢,然後鬆開手,退後一步,看著手冢,問:“吶,國光,我這樣說,沒問題吧?”
“沒有。”手冢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你說的很好。”
櫻井安立刻開心地笑了,拉住手冢的手:“好吧,我們回去吧。”
“嗯。”
。
因為教授只是邀請他們參加一個小型聚會,所以安東尼和她練習的次數也不像平時正式演出那麼多,兩人只計劃在聚會前練習兩次,因此第一次練習後,櫻井安便繼續著自己的假期。
某一天早上,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手冢正在房間裡。
“國光?”她仔細辨認後,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重新閉上眼睛,含糊地喊他,“今天沒去跑步麼?”
“沒有。”手冢坐到床邊,低頭看著她,“要起來嗎?”
櫻井安閉著眼睛在被子裡蹭了蹭,懶洋洋地回答:“有什麼事嗎?”
“越前要來。”
櫻井安想了好一會兒才把“越前”和“龍馬”對應起來,睜開一隻眼睛,她問:“他什麼時候來?”
“再過一個小時就到倫敦。”手冢看了看錶,回答。
櫻井安混沌的腦子裡還記得,龍馬參加了今年的溫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