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的臉蛋,不由得笑道。
“不算太熱,走路就當鍛鍊身體了。”顧明珠也笑道,“你呢,怎麼在這裡?那塊毛料解了嗎?”
“你是該鍛鍊身體,太瘦了。”齊悅道,“就是因為那塊毛料解得慢,我才回來晚了的。不過我媽今天不出攤,在家照顧爸,我回去晚點也沒事。”
“你爸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我查過一些書,植物人……唉,很難醒來的。不過也不是沒有希望。等我還完債,再賺錢就帶他去北京的大醫院看病。”齊悅聲音有些低。
“嗯。”
“對了顧明珠,昨天謝謝你。”齊悅突然站住,說道。
“什麼?”
“昨天的事我媽跟我說了。她先前騙我說是走街賣水果,實際上卻跑去小吃街那裡擺攤。那地方是有地頭蛇老大的,要交保護費的。昨天要不是你們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齊悅嘆了口氣說道。
“也沒什麼。不過你媽媽做的乳扇很好吃呢”顧明珠笑了。
“嗯,我媽媽還會做很多小吃呢,還有粉卷,米線,甩手粑粑……好多好多呢。要不,我邀請你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我媽昨天還跟我說要好好謝謝你們呢。連帶著我爸做手術,這都已經第二次了。你要是能去的話,她一定高興的。”齊悅眼睛亮亮的。
“嗯——好啊,那等我給家裡打個電話。”顧明珠想了一下就答應了。然後就跑去路邊的報亭,用公共電話往家裡打了個電話,少不得被連盈又叮囑了一番。
“走吧。”顧明珠笑道。
“嗯,對了,去了你別告訴我媽,我在賭石。我不想她擔心。”齊悅說道。
“……好。”顧明珠點頭,“對了,上午那塊毛料,解開如何?”
“瞧我,都忘記跟你說了。那塊毛料是冰種陽綠的。雖然不是高冰種,但是在我看來,那透明度在冰種中,絕對屬於拔尖的更為難得的是,沒有雜質冰種的底子多有棉絮雜質,那塊竟然就是一水兒色,沒有一點雜質。絕對不有些高冰種還要難得。你問問你爸爸,這樣的可以用不?料子是你拿的,給我個本錢就行了。”一提到那塊毛料,齊悅就神采奕奕。
“下午我再給我爸打電話。對了,你這料子不然就賣給連氏吧,我爸他很厚道,絕對不會壓價的。給本錢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買料子是你的錢,自然解出來的翡翠也是你的。”顧明珠說道,說完又補充道,“倒不是看不起那點錢,是你現在需要錢。再說了,連氏買誰的明料都是買,你的料子又這麼好,只要不賣給別家賣給連氏,那我們都要謝謝你了。不然這樣吧,你以後賭的料子,半賭的你隨便賣,解成明料的就都賣給連氏怎樣?等我爸回來了我跟他說一聲。”
“……好,以後只要是好料子,我全部賣給連氏。”齊悅嘆了口氣,說道。他自然看得出來,顧明珠說的都是實事求是,並沒有憐憫可憐他的意思。就連她說話的神情語氣,似乎也是在照顧著他的自尊心。齊悅抿著唇,目光緊盯著顧明珠的背影。
齊悅帶著顧明珠抄近路,沒有多久就到了學校那條小吃街的另一端。從這裡進去,走到那一頭就是學校了。而齊悅的家,正是在這不足三百米的小吃街的中段。
這裡是一流排低矮的瓦房,一個個黑黝黝的木質門板,無聲地控訴著歲月的無情。
學生放假,這條小吃街冷清得很。很多家甚至都關門了。
“媽,我帶我同學來了,她想吃你做的小吃。”齊悅尚未進門,就大聲說道。
齊悅家,和這裡其他的屋子一樣,低低矮矮,一進門,就是一股乳香撲鼻而來。
二十幾平米的屋子,被用花簾子隔開,大概簾子後面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睡覺的地方。前面這不足是個平米的地方,則是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色用具,以及一些食材。非常乾淨整潔。
簾子後面傳來陣陣呼吸聲,應該是齊悅父親。在有著一個大小便都要人服侍的植物人的屋子裡,卻沒有絲毫異味,可見其被人照料的很好。
“閨女來了,快坐快坐。我們這實在是太亂了,委屈你了。”齊悅媽媽一見到顧明珠,立刻就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抖落掉麵粉。
“悅悅,還愣著幹什麼,搬個椅子過來啊。”齊悅媽媽又朝齊悅瞪眼。
“來來,這是我自己做的奶茶,閨女嚐嚐。唉,這閨女長得可真水靈。”齊悅媽媽忙又從一個保溫壺裡倒出來一杯奶茶,塞到顧明珠手裡。
“阿姨不用忙,我喝杯水就行了,走這些路,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