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變冷——這群生物發出了渴望地嚎叫。
Harry面部肌肉一抽,“真是難看死了。”他厭惡地癟嘴,一雙綠眸向著朝他直撲而來的一群攝魂怪一掃,手腕裡翻出鐮刀——比平時的要打上一些——將一群攝魂怪全數掃進了血池子。
“真是的,我已經處理地那麼幹淨了,可比陰屍要好儲存得多,你怎麼還讓他們成了這副樣子?!”Harry十分不滿地瞪了Aran一眼,“你天生就蠢麼?去過那邊連操控這些渣滓也做不到?”
Aran心裡暗暗叫苦,他們對您而言當然是渣滓,您可是他們的祖宗啊——我面對我的小蛇也不用費力,動動腦子就可以殺死一批。大人這明顯是發小孩子脾氣。他將上次Harry斬殺帶哦的一批攝魂怪儲存成這樣——只是重新生出了渴望靈魂的念頭,而沒讓他們吃到靈魂,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算了。”Harry站了起來,“你出去吧。”
“是。”Aran頓了頓,“請您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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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藍眸和黑髮紅眸的兩人一會兒看看自己□的身體,一會兒互相瞪視。
“你是誰?”
“你是什麼東西?”
Side A
“……Hayyan第一準則,這個世界上的靈魂體和肉體的數量必須保持相等,究竟是什麼意思?幽靈是靈魂體嗎?這個Hayyan是怎樣得到這一結論的?你知道,那片主魂分出了7個殘片,難道這意味著這世界上必須多出六個肉體嗎?或者魂片不能算作單獨的靈魂體?”黑髮紅眸的少年急不可耐地抓著一本黑皮筆記本,指著上面一行字,試圖穿越金髮藍眸青年的手臂防線。
他詢問的物件此刻正窩在紅髮紅眸青年的腿上,雙眼閉著,嘴巴微微張開,青年將剝好的大胡桃仁放入他的口中(Helga語:“乖,胡桃仁可以補腦”)
“——笨蛋。”Harry嚼著果仁,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似乎又睡過去了。Aran停下手中的動作,瞪了自己的後代一眼,站起來將Harry抱進了睡房。
Tom望著那兩個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又低頭看自己手中的筆記本。
自從獲得了新的身體,他就對打敗自己的宿敵不抱任何希望了——只祈禱主魂腦子清醒一點,把魂片收集起來,融合好了,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實在不行至少也給我爭取個十年二十年的修身養性期——他深刻懷疑主魂在他長大後究竟去幹了什麼,竟然以為自己做成了魂器就無敵了!魔法界就如同他第一次接觸到的那樣,永遠充滿了驚奇的謎題和無窮無盡的可能性。
祭獻如此之大的黑魔法得到的好處固然不少——如果不是現在得到了Salazar的筆記本,他可能也會毫不猶豫地在魂器的道路上繼續前進——但鍊金術實在是……
神奇。
他不得不承認。
古代鍊金術的分支之一即現今巫師界存在的現代鍊金術,而另一條分支流傳入麻瓜,即科學——只是粗淺地閱讀了Harry在過去幾年裡對麻瓜世界科學技術與現代鍊金術的對比、融合所作的筆記,他就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狂妄自大。
麻瓜的世界已經形成了自己獨有的,探尋世界真理的文化體系。所以過去的自己的野心居然是等同於妄圖將世界真理的一部分徹底毀滅——這不等於自掘墳墓?!
世界預設了麻瓜科技的存在——在毫不留情的,詭異地湮沒了成功製造出魔法石的一批古代鍊金術之後。
教廷勢力的突然膨脹,瘟疫,戰爭,地質災害——世界的計劃是如此冷酷而完美。
而他憑什麼認為以一人之力可以掙脫這個枷鎖?瞧瞧吧——他連巫師界都未征服。
倒不是說他就這樣放下了仇恨。
他只是察覺到了任何社會體系都會有的腐敗——現在他看清楚了,巫師界——不,魔法界,也是有的。巫師不是全部,貴族並非貴族。
他過去所達到的巔峰,只不過是巫師界的——而且只是黑魔法單支的巔峰——魔法界這個古老,嚴密但腐朽的社會——和麻瓜社會別無二致——因為無論你爬的有多高,永遠要警惕你可能只是別人手裡的一隻螞蟻。在你上面,很可能有人掌握著更為龐大的資源。
可悲,可怕,可恨。
他捏緊了手裡的筆記。回想他的祖宗和自己詳談的那一整個夜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