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能與Lily留下來的祝福溝通的力量。
多麼諷刺。
他知道小院長內心因Lily的死留下的傷口一直沒有癒合,也一直掩飾的很好——他以為稍稍能帶給他點什麼。即使是作為Lily唯一延續的身份——雖然他知道那是奢求。
有誰會對著一個已經消失的生命抱有希望呢?不,恰恰相反,在Snape稍稍觸控到Harry死亡的真相邊緣時,那種被Harry背叛的感覺就已經紮根了——不管他掩飾的多好。
Harry是那個摧毀他生命軸心的人——或者說他傾向於這樣掩飾自己。
他騙自己,在心疼這個孩子。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靈魂深處是怎樣一副光景。
可那不是的。
可那居然不是的——
他所希冀著的東西。讓他依舊行走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其實在厭惡著他。
他沒有預想過這個——如果不是他想到用特殊那方法獲得小院長靈魂的力量又不至於傷害他的靈魂,他甚至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
掩藏的越深,那麼黑暗越深。他是多麼不自量力又在多麼自欺欺人——從死亡的那一刻起,觸碰到身體裡那神聖的光輝開始,他就應該明白了的。
“不是的,Severus,不是的……”他輕輕地笑出聲來,“你說反了。是我的命,在你手裡才對——”
Snape還沒反應過來Harry到底怎麼了——雖然他心底裡的恐慌和不安越來越大——看上去獅祖應該是幫助Harry暫時壓制了那不祥之物才對,可是——
他黑曜石的瞳孔瞬間緊縮了。
一朵黑色的百合,在Harry的鎖骨上,慢鏡頭一般舒展著——緩緩地開啟了花瓣。
Episode three
Snape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捏碎了——他甚至都忘了呼吸。
Harry幼嫩白皙的身體開始大面積的腐爛衰敗,如同被看不見的火焰灼燒一般,跌落的肉在半空中就化為了灰燼。連骨頭都迅速在空氣中氧化失去了白色的光澤,變得枯槁。一件看不清材質的斗篷瞬間包裹住Harry幼小的身體——然後他的身形開始拉長。
手指骨陰慘慘地露在空氣中,長長的指甲尖端異常鋒利,斗篷下的Harry慢慢浮起到半空——雙腳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隱匿在了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斗篷邊緣。奇怪的是Harry那閃著幽光的綠眼和鮮紅的嘴唇依舊是清清楚楚的——除此之外他的面部就像是被霧氣氤氳了一般朦朧。
在半空中展現出駭人模樣的Harry突然身體一弓——聽說Harry趕來,匆匆忙忙進入客廳的Draco瞬間就明白了那半空中邪惡生物的真實身份——那把他見過多次的,Harry隨身攜帶的小刀正從他的身體裡緩緩抽出,並且不斷拉長變形——
Harry伸出手抓住了它——那是一柄黑漆漆的直鐮刀。
大廳裡靜得可以聽見眾人的呼吸聲。恐怖如同字面意思在空氣中蔓延。
這並非來自攝魂怪的恐懼。
Gryffindor不得不依靠魔力凝集的防護盾才能勉強站立,Lucius舉起雙蛇杖抵擋在胸前,而Draco卻還能挪動步伐——力量越強,所能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
也許此刻唯一感受不到這駭人壓力的只有Snape——他正被Harry用巨大的鐮刀指著,因此他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鐮刀上纏繞著的花紋——正是Harry鎖骨上的那條藤蔓。而那朵剛剛開出來的百合花就在鐮刀刀身正中央靜靜地舒展著,彷彿得到了極大的滋養。如果它能夠呈現為立體,那麼此刻一定是沐浴了清晨露珠的模樣。
“你可知他——”Harry聲音空洞地開口,突然將刀指向了Godric,“為何如此緊張我?”
Snape可以看見一個弧度在Harry的嘴角上揚。
“那是因為,我的小院長喲……”Harry慢慢地降下來,重新將刀指向Snape並用刀尖挑起了Snape的下巴,“這就是我真正的姿態。藤蔓並非在詛咒我的身體,恰恰相反——”他突然湊近了Snape,在他的耳邊低語,“它在幫助這個世界壓制我的力量。”
那麼一切都解釋地通了。
植物開花,結果,然後凋零——迎接死亡。有後代意味著不能永生——和他查閱到的奪人性命的的永生詛咒正好相反。
在場的人都知道Ha